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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德蘭壟罩在永恆的夕日餘暉時,人間又面臨了什麼的狀況?是的,它的日月依舊流轉,時間川流不息、生死輪回不止,四季來去、樹枯樹榮。
然而,有些事情不同了。當萬物依舊在法則中運作的當下,矮人們中卻出現了脫離世間的異端,那些東西成為孤立於世界的存在,不被自然所包容,同時,大地的秩序也邁入了衰敗,日月雖流轉,但祂們的光芒卻逐漸黯淡;時間與生死雖無可停歇,但在冬季日趨擴張的未來,世上的一切看起來都正邁向靜止。可是一直到收獲減少、災厄彌漫的日子到來時,已經又是百年之後的事了,世界的休止符漫長而晦澀,在歸於混沌之前,人們還必須繼續掙紮,直到最後一位見證者消失無蹤,臣服於不死的迷惘。
白教的大教主說:世界正跨入黑暗,徘徊在大地上的不死瘟疫侵蝕了萬物的純真本質,人類的靈魂亦因此蒙上的塵埃。
尊貴的他告訴人們,必須用心中的熾炎將黑暗去除,傳承太陽之王的意念,讓混沌歸於虛空,使夢魘永不侵擾人間;於是,第一波的不死人狩獵開始了,接著,還有第二、第三波,討伐的範圍擴及各地,遠至東方之國、西陲之島、甚至在南領之土都産生了巨大的回響,白教之聲傳過了山川河海,人們一度萎靡的心靈也隨之鼓動,對抗黑暗的勇氣又再次於靈魂中發芽茁壯。然後--然後,所有的後續都在趨於凝結的時間中逐漸遭人遺忘。
鐘塔上頭沒有風,此地絲毫沒有氣流經過,然而風鳴依稀在耳。
我看著境外的雲海飄蕩,無崖的世界更接近無限,此時消失在彼端的幢幢迷霧將天地收成一體,彷佛它們從未分開過;但我知道盡頭就在身後,在那座人類所無法想象的山巒巨牆面前。畏懼?也許是的,然而我的不安已隨鐘聲消散,第一步永遠是最難的,可是一旦跨了出去,你就會發現自己必須跨出第二步,所有的疑惑都不能令雙腳停止,縱使終將神形具滅,亦是這條道路所註定的結局,既不可避免、也無須避免。
本來我想再敲一次鐘,不為什麼,只是覺得好玩;但後來,無論我花上多大力氣都無法再扳動它。我還想多做一點事情,有股熱情驅使著我去執行一些瘋狂的舉動,去觸碰、去探索,我猜想著,在這片遠離塵世的土壤上肯定埋下了無數秘密,它的未知似閃耀的星點、神秘有如洞窟中的水泉,這副身軀渴望著它們的真實,冒險的沖動彷佛狂風襲來。
所以,去吧,讓我們趕緊出發,還有第二口鐘得找呢!也許在這途中能找到一些樂子,搞不好某人的房子裡藏了些塵封的酒也說不定,畢竟這裡曾經繁榮,總不可能連個小店面都沒有吧?
哈--哈哈……好吧,我想我是太樂觀了些。總之先下去吧。
上梯的時候慢、下梯的時候更慢,我時不時地擔心自己會因失足而摔落幾十米高的地板,那座塔比想象中的高,狹長的空間切著一層層樓臺,層與層間的夾縫讓人誤以為梯洞長如深谷。說是多慮也好,縱使習慣了以單手支撐,我仍舊害怕各種突發狀況,也許爬到一半梯子會崩塌、也許某個敵人就藏在先前沒注意到的平臺上;我想找的東西把大劍給搞定,無論什麼都好,至少讓我能騰出雙手做事情。然而這裡幹淨的難以想象,我不禁想問,到底誰會在逃難前把平臺給清空?好不容易,我在其中一層中發現了一堆雜物,除了木箱外,裡頭還埋了些繩索與麻布--看來事情總有些例外,不是嗎?
咚、咚、咚、咑咑……)
回到地面的感覺真好。你也有同感嗎?陌生人?
我在爬梯前與他面面相覷,那位頭戴面罩、身穿黑色衣袍的家夥站在入口一側的牆前,身上還配著一把儀式刺劍。我無法得知他的面容、亦不知其企圖,但我也用不著問他是誰,因為只要是地上的戰士們都曉得,那位陌生人是蓓爾嘉的僕從。白教的信徒與聖職者對他們敬而遠之,那身裝扮乃是不潔的象徵,但在邊緣人與利己主義者來說,蓓爾嘉的牧師才是他們真正的救贖,就算是不信罪業女神的名號也無所謂,因為祂會無條件地接受你;祂與祂的僕從是罪人們的福音,是所有罪孽的裁決與消除者,然而,也別把蓓爾嘉想成溫厚慈愛的女神,也許正因為祂把人當作無可救藥的存在,既不善也不惡、僅僅是個為自身而活的東西,所以祂從不強調道德與忠誠,蓓爾嘉的信條僅僅是一種交易,只要出的起價格,就算是滔天大罪也能得到祂的寬恕。
當然,白教不可能承認罪業女神的慈悲,祂是邪教、身處黑暗側的異端。不過那又如何?反正總有人信祂,就跟有人信火焰與太陽一樣,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搞不好罪業女神的罪與罰才是最公正的也說不定。
說起來,這樣的他又有什麼理由來到羅德蘭?於是,我問:「牧師,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呦,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卡利姆的歐茲華德,在這擔任禮拜頭牧師的工作。」他的聲音造作且高傲,甚至能說是有點目中無人。
「禮拜堂?這地方算是禮拜堂嗎?」我拉了拉肩上的繩索,好確定自個兒的武器還留在後頭。
此時,歐茲華德的嘴角揚起了笑容,那道弧線異常冷漠。「當有人需要,它就是了。」
「但這裡有其他人嗎?」前不久我好像才說過同樣的話。
「你不就是個人嗎?」他將雙手向外攤開,好像在展示自己沒有任何敵意一樣,但那種動作看起來更像是某種嘲諷,接著,他說:「所有來到羅德蘭的人--他們都需要一個可以告解的殿堂,於是我就在這,擔任你們的向導、你們的禮拜堂。」
「可是有誰能到這?難道你就一直在這等著所有來此地打鐘的不死人?」
歐茲華德再次展現他自負的語氣:「你在想你是唯一?或是長久時間中的其一嗎?不,你錯了,來這敲鐘的人不勝列舉,前一秒、下一刻,你們來來去去、未曾空席……因此,我不需要等待,而是你們等著我出現啊,孤獨的罪人。」
奇怪的家夥,卡利姆的人一向如此,但我能肯定歐茲華德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神秘兮兮又滿口胡言亂語;然而我承認,他說的可能是實話,畢竟蓓爾嘉總是能做到白教做不到的事情,就算他說自己能跨越宇宙我也不會覺得太奇怪,反正罪業女神本來就不是常理能解釋的神祇。
我接著又問他:「所以有很多人找過你囉?」
「是的。」
「那你能做什麼?」
歐茲華德微微一笑,接著,他細心地說明瞭自己的業務:「雖然你不像是個有信仰的人……但神是慈悲為懷的。你是想要告解來尋求赦罪?還是控訴?所有與罪有關的都由我來掌管。」
「我只想問問題,牧師,」話一說出口,我不知怎麼有些猶豫了起來「……你願意為我解惑嗎?」
「當然,我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