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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長子留在城中,祂孤獨一人,守著空曠的神之國度。
信仰是如此脆弱,竟撐不起一片蒼穹。
篝火是誰造的?我在橋塔下與它對峙良久,直到自己屈服於惡寒後才想到要將它給點燃。
……砰轟!……)
點火是本能,我的存在仰賴火焰支援;我無法解釋自己為何呼吸、血液如何流動,正如我伸手喚醒火苗,此舉既直覺又自然。
那團火焰以一盆骨灰為基底,依附在一隻鏽壞的劍身上無盡延綿。這讓我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戰場,不是索爾隆德的浮卡雅,而是跟隨前輩一同徵戰的第一場東境戰役--我們贏了、而且只受了點小傷,然而勝利與存活的喜悅卻抵不過一道營火,那晚我仍沉溺戰鬥的嘈雜聲中,一時間連活人的影子都認不得。
我曾想過自己到底適不適合當個戰士,這樣軟弱的性子到底能否擔當的起殺敵重任,然後就這樣過了好一段時間。是近十年,還是幾十年?那時我年紀多大了?我是習慣了、還是不再思考了?
一點隻字片語也好,誰能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在羅德蘭,我總是時時刻刻在害怕,恐懼不堪的過往再次浮現。我害怕面對人生,尤其當我知道自己是個弗雷米莫人……真希望,我真希望自己能活得更加有尊嚴。
如果能遺忘一切,我想從同來過。我知道自己有那個能力,好比紹拉爾說的,如果我成為一個太陽……但前提是我的生命一片清白。
火焰,你瞭解嗎?
……那道橘焰就跟真的一樣,然而它舞動的相當緩慢、熱度僅僅同血溫般高,我甚至覺得它有些神聖,比起任何神龕都要高貴。藉助火焰,我受損的部位再度複原,火星滲入了骨肉,那些光點就跟騎士賜予我的原素瓶中所包含的物質一樣。
對,我確定它們是同樣的東西。空蕩蕩的綠瓶在火前逐漸實滿,那團金光就像太陽,只要有了它,我這一路上就不必害怕有任何閃失。
「讓我來看看今天的戰利品。」我對著自己喃喃自語。
抑或是對著某個人說話,有一瞬間我以為有個夥伴正與我同坐於火前,他衣著如匪賊,蹲在在火焰前不知在沉思還是睡覺--不過專心看了幾秒,我才明白他又是一個幻影,來自另一個時空、另一個與我平行的世界。
剛才的問題已被拋諸腦後,實際上那也不算是個問題,只是老生常談的玩意兒罷了,現在我打算將心思放在木箱裡的貨品,藉由一點物質來滿足空虛的心靈。
箱子的有些什麼呢?要是我還年輕,也許會期待剛搶來的敵兵行囊裡有些什麼,偶爾我拿到薪水袋時也不會直接開啟來,而是憑著裡頭的撞擊聲與重量估算這場工作的酬勞,縱使知道自己將要得到的東西,但只要不看到就不算知道,那種驚喜與神秘真叫人愛不釋手。可是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不這麼做了,就像現在,我只管想著自己還剩下的財産,揮霍的心思與等待的喜悅都被時間烘成了渣渣……盡管人似乎變的成熟,心卻膽小了起來,比起前輩與大夥,我總是最不願冒險的那位,對於酬勞品與搶奪品亦抱持著小鼻子小眼睛的吝嗇態度。
「一塊石頭、一面盾牌、三個奇怪的樹脂、一袋會發光的粉末、一隻匕首……一團垃圾?」
天曉得商人上次整理這個木箱是什麼時候的事,那小小的箱子裡頭還堆了不少骯髒的破布碎料,好像是用來包紮傷口的,有些甚至沾上了一點血跡,另外木屑棉絮也少不了,五花八門的破片堆成了小山,上一個使用者似乎把這東西當垃圾桶使用一樣,什麼壞掉器具或殘渣都往內丟。裡頭甚至有一扇木門。太可笑了,木箱的前任主到底人都拿它做什麼用啦?蓋房子嗎?
經過一番整頓,終於,我想這是最後的東西了。在無底木箱的深處藏了三個小玩意兒,縮落在遙遠的另一端上,也許那是別的世界,這個箱子所連系的儲物之所;仔細瞧瞧,光從形狀來看,它們似乎是一張紙卷、一把鑰匙與一顆橘色的小石塊。
首先我拿出了鑰匙,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跟剛才木門上的孔洞有些相似,我想這大概是出自同一個鎖匠吧,給平民用的鎖匙通常都不會特別複雜,甚至說是簡陋也不為過;然後我取出了石頭,原來那是塊橘色的蠟石,它看起來挺奇特的,以一張小布條紮在末端當作握柄,尖端削成的錐狀,用起來應該還算順手,於是我試著在地上寫幾個字,奇妙的是,它留下的筆跡是閃爍的橘光……啊,就跟當初在祭祀場看到的東西一樣,看來這是為了給不知名的人傳遞訊息用的吧?但既然是不知名,那留下訊息又有什麼意義?
「好,這最後一個東西,是一卷皮紙……」我想那是個信卷,厚實泛黃的皮張上寫著一些日常問候,但字跡以糊成一團,不知發件人是誰、收件人又是誰,但我猜這是一封家書,那位寄件人在內容中道出了別離的不安、孤獨的恐懼以及歸鄉的期盼;他提到太陽,是葛溫、抑或葛溫的親族,我沒辦法清楚的得知,然而我想無論是誰,那位人物都已日落西山、神格消散,而後他又提到白教,寄件人似乎並不是很相信那個組織的品格,但基於工作理由,他仍持續與對方合作。
後來,這封信在簡短的告別中結束,外頭沒有地址或託書,看來紙卷並沒有寄出,也許是內容太過敏感,書寫者不敢託人攜帶,也可能是他在寄送前就已經遭遇不測,無論如何,它就在這,成了此處風貌最後的見證品。
不知道他想把這東西寄去哪?假如過去羅德蘭與人間沒有隔閡,那他的歸處必然就是人間吧。也許我能託佩索魯斯把它給帶回去,燒掉或扔掉都好,反正只要能落在人間的土上,那就算是寄達了;要是它的主人還在,肯定希望這封信卷至少能脫離此地,如此,無法傳達的意念也算是獲得解放了。
真有趣,這些小發現讓我的新人生充滿樂趣、以及活生生的感覺,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厭煩……但一輩子有多長?
呵呵……誰知道呢?
萬事具備。
推動拉桿後,另一側的大閘門在鎖煉的牽引下隆隆升起。真讓人緊張,就像前往浮卡雅戰場的那天,整整一年的訓練就是為了戰爭而準備--然後,戰爭來了……來了。
我隨著老兵們從小門離去,當中有幾個鄰居十分善待我這個小鬼頭,他們總是叮嚀我、要我別挺直腰桿,他們說我們將光榮凱旋,就像過去無數次的戰爭,弗雷米莫計程車兵從未讓索爾隆德失望。可是我還是好緊張,我甚至不曉得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走上戰場。養家活口?還是古老的榮耀?我不知道,面對未知,我只能不斷地提心吊膽、同時又興奮不已,我在想,到底烙印在血統中的生死搏鬥是什麼?到底是誰讓我們為了索爾隆德而奉上一切?真是場情緒大雜燴,一場只有在小夥子腦袋中才找得到的胡思亂想。
多麼幼稚、多麼令人搖頭嘆息。
出發前,我再一次確認自己的左手與右身,但不管多少檢查,我都無法相信自己又再度擁有了活生生的軀體。那雙手是真的、那雙腳也是真的,山頭的涼風流過肌膚、昫光在眼中打轉,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所向披靡。
眼前的臺階被兩側高牆所掩蔽,它高高攀升,彎取地指向一座厚實的拱口。金碧輝煌的大城堡在幾百米之後,一條開闢的大道展開眼前,兩旁的擺著堅實冰冷的屋舍,不知用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