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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鋪稍有些窄,方韜、史念翎夫婦躺在一起,身體捱得極緊,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和氣息,傾聽著越發強烈的心跳二重奏,兩個年輕人都有些心猿意馬了。
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更何況他們分別了一年多光景,又正是幹柴烈火的年紀,此前若不是天冷潮濕,怕早已幕天席地,與日月自然融為一體了。如今一起躺在暖融融的被窩裡,豈有不思春之理?方韜倒不知史念翎如何,他自己卻早已是一柱擎天了。
突然間,耳邊傳來史念翎細弱蚊蠅的呢喃:“阿牛,你覺得這房子的隔音還好吧……”
方韜愣了一愣,旋即便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她是怕行房的聲音被睡在西屋的何星航小妹妹聽到,方韜想了一下,道:“咱倆睡的是東屋,跟星航妹妹中間還隔了一間堂屋,外面的風又吹得緊,她應該是聽不見吧!”
……
東屋裡,方韜和史念翎一晌貪歡;可是西屋中,何星航竟也沒有睡著,倒不是因為聽到了東屋的什麼動靜,其實就算聽到了那什麼動靜,這個尚不滿十五歲,從未受過“相關方面”的教導,以為親個嘴就會懷孕,個性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又怎會明白她的阿牛哥哥和嫂子在做什麼事呢?說不準還以為是阿牛哥哥在欺負人呢!
她的苦惱,在於腦海中方韜那總是揮之不去的身影。
蕭千鶴在世時,曾誇贊她的武學天賦乃是當世第一,就算放眼歷史也僅有寥寥數人可與她相比,所以她當初只看過方韜一次出手,便學得了三分的天罡北鬥劍,一招便斃了罪行累累的蛇兄。然而她卻執拗地認為阿牛哥哥才是真正的當世第一,連蕭千鶴都被她的固執逗樂了,便將那柄通體亮白如雪的短劍送給了她:“丫頭,這短劍本是一對兒,一柄墨劍,給了你阿牛哥哥,這柄雪劍便送給你吧。日後若有緣跟你阿牛哥哥再見,跟他比試一下,看看是老夫說得對呢,還是你這丫頭說得對!”
“為什麼要比試呢?我一定贏不了他的呀!”何星航眨著一雙璀璨星眸答道。
蕭千鶴雖老,卻尚有一顆頑童之心,狡黠地問道:“那你萬一若是贏得了他呢?”
何星航脆生生地答道:“那我就輸給他唄!”
蕭千鶴哈哈大笑,伸手攜了何星航手臂,縱身一躍,如鳥兒一般在翠山碧樹之間歡暢地飛著:“丫頭,看樣子你最多隻能成為天下第二高手了!那也不錯,至少第一高手跟第二高手之間,是永不為敵的!江湖之大幸,天下之大幸啊!”
可是,僅僅是“永不為敵”嗎?
阿牛哥哥,我多希望那個被你背在背上,悉心呵護的女子,是我啊!
……
次日清晨,何星航早早起來,準備著三個人的早飯。院落中的廚灶之間,叮當輕響,將方韜也從睡夢中喚醒了,懷中的史念翎,仍在酣酣沉睡,一對皓白的玉臂,猶然攬著方韜的脖頸,不願松開。
“翎兒,起床了!”方韜輕聲喚道,史念翎卻根本不曾睜開眼睛,反而將他摟得更緊。方韜哭笑不得:“翎兒,乖,別鬧了!若是誤了早飯的時辰,星航妹妹親來房中招呼,你這個樣子豈不是羞死!”見史念翎仍磨磨蹭蹭的,方韜拿出了一副“夫為妻綱”的正經模樣:“怎麼,娘子這般不聽話,難道要為夫家法伺候嗎?”說著便促狹地伸出手去,按在妻子的臀上,作勢要打。史念翎羞澀地睜開了眼睛,俏臉緋紅,也拿出了一副“三從四德”的恭順模樣:“相公教訓的是,妾身這便起來。”
二人嬉笑著起床,穿好了衣服,此時堂屋裡也響起了何星航清亮的嗓音:“阿牛哥哥,嫂子,我做好早飯了,快來吃吧!”
……
吃罷了早飯,方韜又給史念翎輸了一次真氣,感到她雙肩受損的筋脈已經平複如初,喜道:“翎兒,你的肩傷已痊癒了!說起來,還得多謝星航妹妹昨天做了雞肉糜,若不是享用了那一頓葷腥,怕是還要耽擱七、八天。”
何星航小臉一紅,擺手道:“阿牛哥哥別這麼說,是你內力深厚,我只是盡點薄力罷了!”
三人又東拉西扯地聊了半天,何星航終於問到了正題上:“阿牛哥哥,你跟嫂子有什麼打算啊?要不要再在這裡住上幾日?”說話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方韜道:“星航妹妹,咱們久別重逢,我當然想再住上幾日。只是蕭前輩的血海深仇,不得不報;更有整個武林的生死存亡承擔於我們的肩上,不容耽擱啊!現下翎兒的傷已好了,我打算盡早回黃庭觀,把趙彥濱的陰謀告知太師父,由她老人家公諸於眾,教武林各派有了防備,讓這心懷叵測之徒無所遁形!”
何星航道:“那……阿牛哥哥,我……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
……
進入湖南地界,天空開始飄灑起了星星點點的雨夾雪,方韜三人駕著村民相贈的騾車,行走在有些濕滑的山道上,手臉微紅,吐氣成霧。離黃庭觀還有六七百裡距離,約莫還要走上二、三十天,說不定抵達黃庭觀的時候,剛好能趕上除夕夜。
史念翎與何星航的內力都不及方韜雄渾深厚,雨夾雪落到她們頭上,化作寒冷的露滴,把那四隻嬌俏的耳朵都凍成了晶瑩的紅玉,方韜一邊驅趕著那頭老邁的痩騾,一邊脫去身上的外袍,讓二女蓋在頭上遮擋。何星航正要推辭不受,史念翎卻接過來:“妹妹,別擔心。他火力可旺呢,這點小雨算不得什麼。若是咱們倆被淋壞了,他怕是更心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史念翎這話聽上去簡直像極了那些賢德的正妻對丈夫小妾的關心,何星航直聽得心如鹿撞,小臉通紅。
這一場雨夾雪下了足足三個多時辰才止息,彤雲微散,碧空初晴,空氣變得極清新。史念翎與何星航揭開頭上已經被打濕的袍子,卻見方韜的頭上身上竟是幹的,不見一滴雨水,只有頭頂尚有一團白霧正在飄遠,何星航失聲道:“阿牛哥哥好強的內功,竟能淋雨不濕!”
方韜笑了笑,伸手接過袍子,正要說話,忽聽得正前方的山道上傳來一陣鑼響,方韜目力驚人,早看到一隊約有二十來人的馬隊湧了出來,當先是個年輕女子,紅發紅袍、紅裙紅靴,坐下一匹棗紅駿馬,竟是一身赤色,宛若一團烈火,她抬手止住馬隊,望著方韜三人,目光灼灼,馬鞍上掛著一杆紅纓長槍,在放晴的天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星航!前面那個女子,看上去像是山匪。來者不善,你嫂子傷剛好,保護好她!”方韜將濕漉漉的外袍穿回身上,一邊運功,蒸騰著淋淋水氣,一邊拔出墨劍。
何星航也抽出雪劍在手,那銀亮如冰霜的劍鋒反射出更加璀璨的光芒,就像是她那雙蘊含著星光的眼眸一樣,刺痛了對面那攔路少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