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嗯。”唐紙點點頭,跨上這輛對於他來說,代表著彼岸,也代表著一切磨難都將暫時結束的馬車。
但前腳才買上車板,準備躍上馬車之際,他忽然間又想起什麼,頓下了身子。
少年緩緩回過頭,看了一眼站在了大門口的秦林。
這位威武的軍方官員的此刻仍然神色嚴肅,高空中就是他的部隊正在整裝待發,等候命令下達而重新演戲,那等鐵一般的力量和讓人感到畏懼的壓迫感,就和此刻的夜色一樣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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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唐紙居然回過頭來看自己,他這雙濃厚的黑眉,便像是兩片陰雲一樣壓了下來。威嚴和冰冷之氣,足以普通百姓,肝膽俱裂。
唐紙清秀的眉目也輕輕地壓了下來,臉上的傷勢已經完好如初,但是他一直單純陽光的心靈,卻已經纂刻下了審訊室裡的所有。
他又收回了踩上車廂前臺木板的腳,轉過身,正面面對向這位飛翼部隊的都統。
不立刻立刻,自然是有話要說,有事要做。
身形懸殊的兩人,視線都鋒銳至極。
空氣中忽然充斥起來的火藥味,讓場間所有人,都陷入了凝重當中。
接下來,唐紙身軀挺直,眼神平靜地說出了一句讓場間所有人都轟然一震的話語:
“你雖然是沒有留下什麼證據,但是這事還沒完。你們對我做的一切,我保證,加倍奉還。”
唐紙這番話語落下,就算是古步平這面對大風大浪都古井無波的眸子,都不禁泛起了異色,一對雪白的眉毛驚訝地挑了起來。
秦林的面色更是變得無比地生寒難看,垂在兩側的手,狠狠地攥緊了軍裝厚實的衣襬。
他對唐紙本來就有很深的看法,因為他是從小就從沙場中廝殺出來的英雄,是保家衛國的勇士,從小他就見證了無數的淋漓鮮血,見證了無數同胞和戰友死在自己的身邊,他無數次從血海屍群中爬出,所有的榮耀都是憑藉著鮮血,憑藉著一次次以命相搏,換取而來。
然而這個叫唐紙的少年做了什麼?就只是因為在擂臺上戰神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鬥神族少年,就被這麼多腦殘捧為英雄?被這麼人喜歡被這麼多人追捧?!
甚至那幫凡人革命的渣滓,還揚言要找他來做工業革命的代言人?!他算什麼?!他憑什麼享受自己這樣偉大的將領都沒有資格獲得的榮光?!
今夜本來便是奉命行事,但也是他個人憤懣的一次宣洩,要是隻是古步平出面,今夜他們根本不會買賬,皇學院的副院長在軍方有什麼發言權?然而沒想到的是,國師大人卻親自出面,來把他的整個計劃全都打破了。
一肚子的憤懣沒能宣洩不說,這個少年,現在居然又敢當著這麼多將士的面,對自己這位堂堂禁衛軍都統,放這樣的狠話?!
“你找死?!”
秦林身軀微微一顫,一股狂暴的殺氣,登時從他的軀體中擴散而出,兩側牆壁縫隙中生出來的小草上,迅速地凝結起了實質性的冰霜。
“怎麼?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秦將軍你要做在審訊室裡那樣的事情麼?”唐紙面不改色地問道。
“你……”激將法無疑相當奏效,秦林的眼角不住地抽搐起來。
古步平沒有動手,只是視線平靜地落在了秦林的身上。
這位都統身上的殺氣,就如若見了貓的老鼠,在微微的僵硬之後,又迅速地消散。
他再囂張,這裡再是他的地盤,他也知道這裡不是不見天日的審訊室,自己也不可能能夠對抗這位天階強者。
秦林深吸口氣,冷聲道:“不知道唐少俠在說些什麼。”
唐紙的面色則沒有什麼變化,心中則是失望地嘆了口氣,要是秦林真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那麼一切問題都簡單得多了。
唐紙平靜地轉過頭,尊敬地問道:“古院長,您帶手機或者通迅術器了麼?”
古步平不知道唐紙在打算些什麼,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摸出了懷中的一塊方形的金屬牌狀術器。
術器的正面乃是平滑的紫羅蘭水晶,和工業生產的手機有些相似,能夠撥打術器通話。
唐紙憑藉著記憶撥打了一通電話,現在已經是三更深夜,心中並沒有底,但是在半分鐘的寧靜之後,術器那頭還是響起來了接聽的聲音。
“您好,我是唐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