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急事先走,馬車留予母親。看在故人的情分上,齊王殿下可否借用一下車駕,捎我一程?”
這廝笑了,看來有戲。可是他說:“可我才到,還未想走。”
我對這前面枝椏上的白雪翻了個比它還白的白眼,算了,“告辭”。
起碼,我身上有的是車資,路上攔一輛就是了。
我拔腿剛走到側門,這廝卻是將我擠到了一邊,首先跨出了門外,“突然有事,我也是要走的。”
我……
方才有雪冰著,臉上不覺得有啥痛感。可是車行了半刻鐘,雪已是全化作了水,將身前的衣衿都打溼了,臉也開始火辣辣地疼,心裡便咒那彥王千百遍。
想著要罵彥王十八代祖宗,又覺得不合適,畢竟還連帶著太后和長公主,還有眼前這幫了些忙的人。
“怎是腫的?”上車高冷了許久的某人,突然抬了珍貴的眼皮看來,問道。
“自是牙疼腫的。”
他挑了挑眉,眼神打量,直看得人發慌。“這般疼,不見你急著吃藥?”
後知後覺,這廝給的藥還抓在手上。可我不是牙疼,亂吃藥會不會吃出啥毛病來?
算了,做戲做全套,說了謊還是要圓的。開了塞子,倒了一粒,便要往嘴上丟。這廝卻閃電般伸了手來搶了去。
“這車上沒水可給你下藥,還是先忍著吧。反正都已經腫成豬臉了,不急這一時。”
我連忙點頭,笑道:“齊王說的是。”你才是豬!
然後,又是沉默得只有車軲轆聲。
不知隔了多久,他卻又開口,甚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地呢喃了一句:“你也是太小心翼翼了些。與你說過的話,慣是沒有方在心上。”
他方說完,車已是停了。寧王府到了。
再次致謝,方下了車,便隱約聽得車上之人對駕車的凌青說道:“查一下,是何事。”
凌青一聲“是”,便又驅馬駕車而去。
避開府上人多的地方,回了院子,冰敷消腫起了成效,擦了宮裡賞的膏藥,臉上已是沒有原先那般腫,只是還辣辣地痛。
盯著鏡子裡還有些腫著的臉,又撲了一些細粉稍微遮一下,若說是牙疼腫的,長公主與寧王老爹應也是信的。
長公主與鄭尤夕回到府上之時,府牆之外已是隱約傳來了爆竹聲聲。
夜幕一降,華燈升起。寧王府中的各處大小垂門、樓閣亭臺結紅彩高掛,紅紙燙金春聯對貼,煙花爆竹暈染京城的上空,新桃換了舊符,除夕之夜便已是來到了。
這是我到這異世的第一個除夕。這個除夕,不再是孤零零一人對坐對著外邊的萬家燈火,而是守在了眼前的這幾個沒有血緣卻勝血緣的親人身邊。
在長公主與寧王老爹關切心疼的眼神裡,我說牙疼的謊言收穫了讓人愧疚的信任。
看著桌上親人共舉杯,哽咽傷懷及對另一世界親人之思壓於心間,油然而生的一種幸福,便隨著手中舉起的酒杯碰進了現有的團聚裡。
當東風夜放花千樹,吹落繁星如雨,此去便是經年,新的一年便要開始了。
喜歡穿越成反派女三請大家收藏:()穿越成反派女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