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顏走之前,還把王鳶給我留下了,說怕我一個人悶。
看著對面坐著的王鳶,我還真不好意思說,我一個人其實會更舒服。
一時,空氣開始尷尬的安靜。
“郡主不喜歡我?”王鳶突然問道。
我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輕挑眉毛,說:“是。”
她可能也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有些愕然,旋即又笑道:“那日皇后娘娘辦的秋宴,郡主你自己約的我,親口跟我說要見面。其實,不管你約不約我,也不管郡主彥王妃與不與我說你與崔顏妹妹交好,我都會去。”
我不知為何她又說起此事,但我心裡把這話回味了一遍,便了然,笑了笑說:“那你為何那日在彥王府又不是這般說呢?”
她也笑了,“其實那日怎麼說又有什麼關係?主要的是,郡主你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而我也找到了真正想害我的人。”
我的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看著她,笑笑說:“這件事情上,我與我父王也算是受害者,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誰知,王鳶臉上的笑意更加別有深意了,說:“郡主,你這是要我當面向你道歉?還是說,要我再次到皇上面前請罪?”
我沒回答她。
原來,秋華殿上的慷慨陳詞、有大丈夫的磊落與度量的王家小姐,在我一人面前竟是如此地不一樣。
她又接著說:“那日,不管盧敏有沒有心要傷我嫁禍於你,我們也定不會愉快收場。郡主,那日你可是有備而去的。依你的性子,又豈會任著我被皇后娘娘輕易選中?”
“所以?”明知道當時的鄭尤旦相約必定有詐,王鳶還是赴約,難道是說她身上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嗎?
“所以,我去了。只是,郡主你要知道,有時候,退才是真的進。”她眼角挑起,一雙眼失去了以往的溫婉純澈,多了幾分嬌媚得意。
哦,原來是這樣。“受教了。”
她的退,是明知有詐而要應約,以受傷成為弱者為退,卻又以她祖父多年蟄伏再次執鞭上殿威嚇朝堂為進;她的退是,以大方承認自己冤枉了我、害了寧王而請罪為退,卻又以慷慨陳詞於御前,博取聲名於京中為進。
確實,現在上至廟堂下至京中坊間,誰人不知郡國公家的嫡小姐王鳶中秋之夜秋華殿上磊落請罰,慷慨陳詞,有大家風範,更得皇上讚賞?
她以臉上的一道傷痕,為皇后齊王一派擺了彥王盧侯一派一道,又用秋華殿上的磊落請罰,為隆寵雖在實則沉寂多年的郡國公府再次找回了帝師之家、身正為範的無上榮耀。
我不得不佩服,差點就要起立為她鼓掌。
一個想要達到目的,知道以退為進、懂得取捨的女子,又如何不令人刮目相看呢?
我說道:“你算得這般周全,藏得這般好,繼續藏著自己的盤算不好麼?為何要與我說道呢?我似乎與王家姐姐沒有到那種能分享這般私密話的地步。”
知我是聽懂了她的話,她依然笑得自得,笑得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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