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蕭子詹閉著眼睛聽著,忽然聽見她唱著唱著有些斷斷續續,那斷續的音色沙啞不已,如泣如訴。他何嘗不知她在想什麼?只是放棄她,讓她再回去受傷害嗎?蕭子詹搖搖頭,他做不到。
戰爭豈會就此休止?霍尋,秦燁,伊卓,三足鼎立,他們之中哪一個人就此甘心呢?
真正的鬥爭,才剛剛拉開序幕……
次日一早,兩人即刻動身前往雲中郡。
蕭子詹駕著馬車忽然猶豫地停住,顧鏡辭旋即掀開簾子側身問道:“怎麼了子詹?”
“鏡辭,往哪條路走?”蕭子詹跳下馬車仔細檢視著地上留下來的馬蹄印子,搖首嘆息道:“這馬蹄印子倒像是軍隊留下來的,這路往雲中郡的軍隊,想必是突厥人的了……”他深深蹙眉,轉言道:“直取雲中不可,看來我們得改道涼州從側翼繞到雲中了。”
顧鏡辭猶豫片刻,深深蹙起秀眉,許久才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改道走吧。”
蕭子詹並沒有再多說話,他扶著顧鏡辭鑽進馬車裡,搖頭嘆息一聲。他沒有告訴她,取道涼州必定會碰上霍尋趕往徐州的軍隊……他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別遇見霍尋了。
不見最好,免得互相傷感。
蕭子詹一策馬,小心翼翼地換了條道。
一路倒還算是順暢,除了遇見些躲避戰亂的百姓成群結隊的往南遷徙,路上便只剩些花花草草,林木草獸。
顧鏡辭掀開車窗簾子蹙眉望著身旁成群結隊的百姓往對面走。他們面黃肌瘦,步履蹣跚,衣衫襤褸,很是狼狽。她低低道:“既然是逃避戰亂,為什麼往東南京城的方向走?”
蕭子詹也詫異不已,道:“著實是奇怪,想必是雲中被劃出給突厥了,這些百姓不願意待在哪裡了吧。”
十日後,兩人終於抵達了雲中郡靠西邊的小城寧朔。
寧朔倒是還算平靜,只是那樣的平靜倒是有些過於死氣沉沉,似有陰霾籠罩著一般。顧鏡辭與蕭子詹在一家酒樓住下,她順口問上菜的店小二:“怎麼寧朔城如此冷清?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店小二吃了一驚,目光瞟了瞟顧鏡辭與蕭子詹,笑道:“二位是外地來的吧?”
顧鏡辭夾了一筷子菜,徐徐道:“是,從京城來躲避戰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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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苦笑一聲,‘您就開玩笑吧小姐!這寧朔城可比京城危險多了!人家都說往京城逃,您二位倒是往這城裡來,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哦?莫不是因為當今皇上將雲中郡劃給突厥人了,大家都爭先恐後地逃了?”蕭子詹吹了吹茶杯中的茶水,疑道:“那也是富足人家的事情,那些百姓逃什麼?而云中郡則一反常態,不僅僅只有百姓逃走了,而且你們這些富足商販反倒是一個沒溜,真是奇怪!”
“百姓要逃走,無非兩種情況,要麼是災荒,要麼是戰亂。可如今雲中既無災荒,也無戰亂,那就是另有其因咯?”
小二擦了把頭上的汗,不可思議地望向蕭子詹:“是啊,老百姓都逃啦!我們這些人啊,反倒是沒多少能活咯!”
蕭子詹微笑道:“我們本就是來雲中郡尋親的,不知道這雲中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奉勸二位一句啊,現在趕緊離開這雲中郡吧!雲中郡如今可算是危險啦!”一旁的一個食客隨口感嘆道。
另一角的一個食客也搭話道:“是啊,聽說沈城那裡已經全城閉城了,只許進不許出,生怕那瘟疫傳染過來啊。”
“唉,要不是官府那裡攔著咱們這些商販,這寧朔還哪裡有人呢?只怕這雲中郡早就只剩一句空殼了!”
“沈城?瘟疫?”蕭子詹臉色一白,瞟了一眼顧鏡辭。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方才明白過來,他們的目的地沈城已經去不得了!
顧鏡辭轉念一想,不覺疑道:“哪裡傳來的瘟疫?”
春季本就是瘟疫多發期間,曾經軍中一次小規模的瘟疫把軍醫嚇得險些殺了自己謝罪,可見其恐怖性。如今僅僅是一些風言風語就鬧得百姓們舉家逃離,背井離鄉,若是真正的瘟疫蔓延起來,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亂子。
有人介面道:“我們哪裡清楚?!現在靠近長城的沈城已經全城閉城,只許進不許出,訊息也傳不過來呀。”
“長城?”顧鏡辭眼底越添疑竇,她不覺疑道:“莫非是突厥那裡的瘟疫?”
蕭子詹倒是吃了一驚,不覺轉眼望向顧鏡辭,示意她不要再說。
兩人草草吃了飯,顧鏡辭卻食之無味,蕭子詹見狀忙道:“那咱們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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