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發現女童是真的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一近乎荒繆的無力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不要死,我不要死,你說的,它好我就活。”女童天真的說。
“想活可以,你是誰,打哪來,誰教你的法力,會什麼,通通說。”蘇跡說。
女童眨巴眨巴眼,“我是雪女,一直都在這兒,沒人教我,我生來就會玩,把會動的裹起來就會有暖暖的東西流進來,很舒服,我是雪啊,會下雪,會刮風,還會裹起來。”她說的語無倫次,嫩嫩的童音帶著無邪的殘酷。
“這種東西太邪惡,殺了她。”站在不遠處的蘇林多開口。
“殺了她。殺了她!”其他的族人附和。他們早就清醒,自覺的聚集到不遠處安靜的看著他們的恩人,這個恩人不僅僅是扶桑,更是蘇跡。扶桑在所有人都沒敢上前,對於這個神秘男人,他們打心眼裡敬畏。可這個雪女,他們恨的牙根癢癢,忍不住發聲討伐。
雪女根本不把那些人看在眼裡,一個勁兒的盯著蘇跡,本能的知道,他可以定她的生死。“不要死,我不要死。”
蘇跡看看活蹦亂跳的族人,睡得香甜的黑毛,再看看哭成小可憐的女童,雖然這個妖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可心還不由的軟了一下,至少她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殺了又過不去自己心裡的坎。
“殺或留,你定。”扶桑沒有任何意見。
蘇跡拎著雪女來到義憤填膺的族人面前,“這個雪女傷了大家,差點兒把我們弄死,她很可惡,大家的意見是殺了她對嗎?”
“對,殺了她!妖怪!”眾人紛紛開口。
“那大家看看自己傷了哪裡,公平起見,她傷了你哪裡,就在她身上同樣的位置還給她,如何?”
“好!公平。”
蘇林多第一個上前,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因為身上根本沒有傷口,連風雪中的擦傷都不見了,身體內部的陳年舊疾似乎也消失了。
這怎麼回事?蘇林多不知道,但他遵守約定退了回去。
再沒有人上前,因為所有人情況都一樣。
眾人面面相覷,又意外又欣喜。
“大家也看到了,除了受到驚嚇,什麼傷害也沒有,這樣還要殺了她嗎?”蘇跡問。
“這……不殺,可也不能這麼算了。”畢竟沒有人救他們,他們真的會死,雖然現在因禍得福。
“好,不殺,也不放。”蘇跡最後定下基調。可怎麼個不殺也不放卻還需要細細思量,畢竟這只妖很厲害。
扶桑不喜他們磨磨唧唧,幹脆好人做到底,在女童身上攝出一屢白色的微光,團巴團巴往蘇跡胸口一拍,“好了。”
“主人。”雪女甜甜叫了一聲,帶著隱隱的親近。
蘇跡看了看扶桑,手摸向胸口,感覺心裡好像多了一點什麼,一種臣服的和順的東西盤踞在某一個地方,他本能的就知道,自己能掌控女童的生死。
“雪女,你現在認我為主,那就要聽我的,明白?”蘇跡正色道。
“我聽你的,我喜歡你。”雪女兩眼亮晶晶。
蘇跡不明白她怎麼這麼個狀態,生死被人掌控還喜歡那個人?裝的?不像,這不會是個弱智吧。
雪女才不管他想什麼,本來她是非常害怕,可元氣連結告訴她的感覺是喜歡,非常喜歡,不由自主的想親近。
收歸手,可怎麼處置呢?總不能帶回家吧,蘇跡有點兒苦惱的想,突然,他想到一個絕好的主意,“罰你看守鹽洞,服嗎?”
“主人也在嗎?”雪女問。
“不在。”
“那我想主人了怎麼辦?”雪女依戀的問。
扶桑突然非常看她不順眼,黏糊糊的幹什麼!一揮手把雪女丟到天邊。
蘇跡正被問的不知道怎麼好,扶桑這一下正中下懷。
蘇跡看著他的盛世美顏,被晃了一下眼,才滿是赫然的說,“對不起,不該沖你發脾氣,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不守約。”扶桑舊事重提。
蘇跡啞口無言。他的確忘了,說好十天就回的。可是他的重點是不是放錯了地方?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蘇跡認打認罰,態度絕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