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水不水的,蘇跡都沒聽清他在說什麼,看著一地的白繭想笑,更想哭,過於激蕩的情緒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走到一個白繭旁邊,他動手就要幫忙撕開口子,可這個東西就像一個光溜溜的冰蛋,無處下手。
“對他們有好處,稍後自會溶解。”扶桑難得解釋一句。
蘇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也沒繼續動作,就那麼盯著眼前的白繭。
所有的白繭都在緩緩消融,不少繭子已經開始慢慢掙紮。
沒用多長時間,族人全都醒了,他們像是睡了長長的一覺,伸一個大大的懶腰,身上說不出的舒坦。
黑毛呢?怎麼沒有看到?
蘇跡四處尋找。
在一棵大樹下,他看到了閉著眼睛的黑毛。
手輕輕的推推它:“黑毛,黑毛,聽得見嗎?”
黑毛沒有動,沒有說話,靜靜地趴著,很少能見到他這麼安靜的時候,如果不是還能聽到它的呼吸聲,他都以為它死了。
它是傷口沒有再流血,可斷掉的獠牙卻述說了它到底經歷了多大的痛楚。
“沒事,死不了。”扶桑不是安慰的安慰一聲。
這是替我受的。蘇跡沒有吭聲,大步來到白衣女童面前,一把拎到黑毛面前:“它好,你活,它傷,你死。”
女童嚶嚶嚶變成哇哇哇,哭聲像尖利的聲波攻擊,刺的蘇跡腦仁生疼,手不由的松開。
扶桑嫌她聒噪,伸指一點,女童驚恐的發現自己半點音都露不出來。
“救他。”蘇跡再次把女童按在黑毛面前。
女童揮舞著雙手,想要表達什麼。
扶桑意念微動,解了對她的口舌封印。
“我不會。”女童委屈的說。
“會害人不會救人?”蘇跡冷冷的笑道:“那你就去死吧。”
女童仰著臉,“我就是跟你們玩耍呀,什麼是死?我不要死。”邊說邊後退,本能的使出法力要跑,可是怎麼也飛不起來,法力突然間全消失了。
女童不可置信的大聲嚷嚷:“我不回飛了,我的法力沒了,你還我,還我!”
“聒噪。”扶桑絲絲威壓散發。
女童立刻閉嘴,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快救它。”蘇跡不耐煩的催促。
女童瑟瑟嗦嗦的把手放上去,噘著嘴努力使勁了半天勁,黑毛卻沒有一點變化,哭著說,“我真不會啊,怎麼救?你教教我?”
蘇跡氣的腦仁生疼,恨不得幹脆揍她一頓解解氣再說。
扶桑看不上這磨磨唧唧的發展,在女童身上一點,她源源不斷的妖力輸入黑毛身上,眼見黑毛傷口癒合,獠牙一寸寸長長,直到渾身毛發油亮煥發咄咄生機,這才住手。
女童癱軟在地上,不大的功夫就損失了大幾十年的法力,哭都不敢哭,揚起花貓似的臉,小聲問,“我,我能走了嗎?”
走?想得美。
“我們差點兒死在你手上,你覺得能這麼算了?”蘇跡根本沒拿她當個孩子,這麼厲害的妖怪還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呢!
“我就是找你們玩兒啊,你們來了我的獵場不是陪我玩兒的嗎?”女童歪著頭,一臉的疑惑。
“獵場?”
“這裡就是我的獵場,那個山窩窩就是我弄的呀。”雪女一派天真的說。
“你做了陷阱往死裡玩?”想跑都跑不了,真是好地方!蘇跡氣的想捏死她。
“會死嗎?這樣玩兒很舒服啊,身體熱熱的,為什麼你們不喜歡?”女童想了想,“以前玩完了有的動,有的不動,那是死了?那我以後不玩兒了,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