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驚駭到了極點,他他想幹啥?
人還在,輕不可聞的呼吸聲在他耳畔猶如驚雷,炸的他渾身激靈,瞬間能動了。
蘇跡急中生智,一把搶他手中被啃的亂七八糟的小鹿,緊接著後退一步,叨叨叨的說:“怎麼能吃生肉呢?會鬧肚子的,大哥你也太不講究了,我給你烤哈,保證好吃。”
“餓。”美人直勾勾的盯著他,到底是看鹿看是看他蘇跡都不敢去深究。
只見他卸下揹筐,拎著獵物去處理,還不忘回頭囑咐:“你先待著,不要亂跑。”最好離我遠點兒。
男人一步一跟的跟在他屁股後面,眼睛只盯著鹿,根本不存在亂跑的可能。就是蘇跡感覺壓力山大。
不遠處有一條小溪,他就著溪水把鹿處理了,先快手扒皮,然後開膛破肚,手腳之利落就像一個屠夫。
其實這完全是應急反應超常規發揮,以前他的手真沒這麼穩。
接著為了快速的烤熟肉,他把肉先片了下來,弄成鹿肉片,插在樹枝上,灑上鹽,沒一會兒就烤出了香味。
男人全程盯著他的手,眼裡就一個字,餓。
蘇跡麻溜的把剛烤好的幾串肉片兒給他,說:“您嘗嘗,燙。”
男人咬了一口,停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接著肉很快就大片大片的消失。
蘇跡覺得自己眼都快瞎了,只見他把黑緞似的頭發撩到背後,嘴唇快速張合,卻不見油星沾在唇上。可吃的也太快了,眨眼肉串就只剩下一個串棍,看得他目瞪口呆。他弄的可不是羊肉串那種小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手掌大小,近一厘米厚,都沒見他咀嚼啊!
蘇跡驚異卻又鬆了口氣,邊加快速度烤肉邊想:趕緊吃,多吃點,一定吃飽,那我就安全了。
他烤著肉,男人盯著肉,本來還想套兩句話,後來也歇了心思,這個人似乎實在是太餓了,所有的心思都在肉上,根本不搭理他。
蘇跡烤一會兒就得去揀點柴,還得片肉串肉,那叫一通忙活,不是沒想過跑路,可男人像是能看清他的打算,只是輕飄飄的撇他一眼,他就歇了所有心思。
而那個男人就全程坐在那裡,等吃。好像這個人天生就該被伺候,沒有一丁點兒的違和。
就這麼悶著頭一個烤一個吃,大半個下午愣是吃的大半頭鹿。
男人還在盯著肉,蘇跡卻心急如焚,天已經晚了,再不回去家人肯定著急。
“誒呦,都下去這麼多了,你吃飽了嗎?”蘇跡裝作不經意試探著問。
男人不說話,盯著沒烤的肉,舔了舔嘴唇。
一看他那樣就是沒吃飽,他趕緊接著烤,心裡卻在納悶,這個人也太能吃了。
終於最後一塊鹿肉也進了美人嘴裡,太陽也降到了大西邊,紅霞漫天,映的一起都染上了紅暈。
不經意看他一眼,趕忙收回眼神,美人更美,卻也更加攝人。
男人輕笑一聲,心情很好的樣子,還誇了他一句,“你很好。”
蘇跡抽抽嘴角,沒有說話。
男人突然又靠到他脖頸前,“香。”蘇跡的頓時寒毛都炸了。
“我不吃黃泥人。”男人輕笑一聲,突然一揮手,躲在不遠處林子裡的小鹿被擊中,“還給你。”
蘇跡看著他瀟灑遠去的背影,半天無語。
作者有話要說: 抓蟲
☆、通神
天已經擦黑,蘇跡趕著最後一絲亮光回到了部落口。
老遠就看見有人在路口點了火把。他擦了把汗,顧不上勒得生疼的肩膀,緊趕幾步,果然看見家裡幾口都等在那裡,滿臉焦急。
“阿達,怎麼這麼晚?”蘇母急切的上前,確認他完好才鬆了一直緊繃的弦。中午頭兒他二叔把羊送來她還以為孩子出了什麼事,嚇得心都忘了跳,等知道原因又忍不住驕傲,他兒子不愧是木哥的種,就是能幹!
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她感覺時間像是不會動了,怎麼過得這麼慢?會不會出事?是不是迷路了?怎麼還不回來?心裡七上八下。天都要黑了,急的她實在坐不住。
“多轉了轉,看,這麼多!”這是第一次有人等他回家,有人在路口期盼他歸來。蘇跡心頭一股說不上什麼感覺的熱流湧上來,不由的笑開。他沒說其他,把手裡拎的一串三四隻野雞給他們看,露出一嘴白牙,攬著弟弟一起回家。
當蘇跡把東西一樣樣掏出來時,家裡簡直就像在過節,小丫頭的叫聲一直沒停下。
“大哥,肉!肉!”蘇蘇牙花子都笑了出來。
蘇豐雖然沒要叫出來,卻寸步不離的跟前跟後,眼裡放著光,崇拜得不得了,哥哥獵回來活羊,活的!
蘑菇被他用大葉子包著,放在最裡面,都壓爛了,看不出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