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心頭一慌,連忙上前哭訴:“陛下,此實乃兗王離間君臣之計,那黃景屢屢上奏,實為捧殺於臣啊!”
本來,他還以為就是簡簡單單的陷害之計。
屆時,他大可入宮找官家說清一切。
不曾想賊子黃景竟然敢在官家大壽之際上奏忤逆之言,實在害人不淺。
“嗯。”趙禎不置可否。
“陛下,邕王此言,又何嘗不是離間君臣之計?”
兗王上前大聲哭道:“官家此刻,定然是認為臣使了計策,要算計邕王。可這計策之效,實在是不怎麼樣啊!不但忤逆犯上,更是簡陋之極。
以臣之見,這怕是邕王使的【苦肉計】,為的就是博得陛下信任,離間你我君臣二人啊!”
言罷,兗王聲淚俱下。
兩王都有自己的說法,你說我是捧殺之計,我就說你是計中計,使的是苦肉計。
一時間,卻是讓人根本無從分辨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趙禎長長一嘆。
時至今日,這事的一些大致謀劃已經可以看出幾分。
起碼,既有韓章與劉沆的爭鬥,又有兗王與邕王的爭鬥。
兩者並沒有直接關係,以劉沆這人為連結。
一石二鳥!
“卿等以為,此事該當如何?”趙禎莫名的問了一句。
儘管他什麼也沒說,但凡是在場的人物,並沒有誰是蠢人,自然也理解問話的意思。
究其根本,這事不但涉及文臣黨爭,還涉及兩王之爭。
黨爭不稀奇,已經出了結果,劉沆已經認罪。
可兩王之爭,卻是不太好處理,趙禎的疑慮也正是在此。
這是針對所有人的問話。
不過,針對所有人,也就等於不針對人。
是以,御書房又是一陣寧靜。
半響,還是沒人說話。
趙禎望向一干人等,連連搖頭。
一個個老油條,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江愛卿,你怎麼說?”趙禎點了名。
上午,江昭那不弱於尚書級別的爭辯,給了他很深的印象。
遭到點名,江昭暗自叫苦。
為什麼就點我啊?
我就是個從六品的小卡拉米而已!
兩步走上前,江昭斟酌了一下。
這問題是真不好答。
這個事,肯定不能偏向於兗王或邕王中的某一方。
“黃景的話,臣讓底下的人有過詳細記載,一併進了卷宗,一字不差。”江昭答道。
既答了話,實則又把問題拋給了趙禎。
他暫時選擇答非所問!
要是實在不行,再給出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