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劉卿都不是!
不少人心頭凜然,已經知曉了結果。
禮部尚書韓章微閉雙目,舉止自然從容,根本沒有望向老對頭的意思。
“臣昏聵!”劉沆一步上前下拜,老淚縱橫,雙手捧下頂上官冒,置於地上。
“可要是說老臣有異心,老臣卻是死也不可認同。”劉沆重重一叩首,仰首哭道:“官家無子,則江山社稷為之動盪,文武百官勸諫幾年,也不見官家有半分意動。”
他長嘆道:“老臣心憂社稷,觸怒君王,老臣有罪!”
這話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好心辦了壞事。
初衷是好的!
言罷,劉沆重重一叩首。
“啪!”
趙禎面無表情,手上的卷宗丟在了書案上。
這些個文官,真能折騰!
就這樣的場景,罪狀都已經清楚,明明是算計君王,卻愣是能說成心憂社稷,一副忠正的樣子。
趙禎撫了撫眉心,有些疲憊。
難啊!
百姓難,臣子難,他這個官家也難!
“劉沆,你可受人指使?”趙禎沉著臉,起身走過去問道。
審案的卷宗他已經看過,記載非常詳盡。
不過,這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表面的東西,除了黃景又不止一次的說起了邕王,再無任何事關兩王的記載。
這也不奇怪,這種可能涉及兩王的案子,既然已經審出了一位內閣大學士,幾位審案官員不想往下深入的審,也實屬常事。
也因此,趙禎不盡信卷宗記載。
當然,卷宗也有些參考價值。
從卷宗來看,受審之時,黃景不止一次的說起了邕王。
都已經受審,還敢說些“堯舜禹”的佳話,除了遭到更重的治罪,沒有半點作用。
從黃景言語斷論,他要麼是真心支援邕王,要麼是兗王收買了陷害邕王的人。
但無論是什麼情況,都肯定有兩王的手筆。
“沒有!”劉沆搖頭:“臣一心為公,除了陛下,又有誰人能指使內閣大學士?”
趙禎深深的望了劉沆一眼,搖了搖頭。
他也不指望真能從劉沆嘴裡撬出些東西。
這些讀書人,一步一步走到位列臺閣的地步,段位不是一般的高!
“卿,老了!”
趙禎嘆了一句,走回書案。
一句話,劉沆的結局已定!
好在,沒有定罪,倒也算是保留了些體面。
有時候,皇帝的權力並不一定是碾壓性的存在。
但誰還沒有個政敵呢?
一旦皇帝存心拉偏架,破了臣子之間的平衡,就可達到近乎“碾壓性”權勢的效果。
這也就是平衡之道的意義。
“依卷宗的記載,黃景此人,認為邕王子嗣繁多,賢明年長。邕王以為如何?”趙禎望向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