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問你,受了何人指使上奏的忤逆之言,亦或是自己喪心病狂,以邀直名?”江昭問道。
一出口,就是選擇題。
黃景臉色微變。
要是說受人指使,自是萬萬不可。
要是說以直邀名,可就身敗名裂。
“說!”江昭冷眼相視。
黃景嚥了咽口水:“我一心為民,何來受人指使之說?”
他連連搖頭:“官家無子,這又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君王無子,則江山社稷動盪......”
“住嘴!”江昭直接打斷,根本不給胡扯的機會。
官家要的是黃景認罪。
“既不是受人指使,那就是以直邀名。”
“汝忤逆犯上,名為賀表,實為忤逆之言,既是忤逆,又是欺君。”
“敢問左侍郎,這罪怎麼判?”江昭望向刑部左侍郎。
刑部左侍郎一嘆。
他一點也不想摻和這種事情。
但沒辦法,必須得有刑部官員主持審判流程。
刑部左侍郎沉吟了一會兒,答道:“欺君之罪,輕則削官、下詔獄,重則流放,亦有處死一說。忤逆犯上,可處廷杖、流放或是撤職。”
一般來說,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者。
此事,亦有太宗祖訓。
不過,也不乏一些先例,以“賜死”之名行處死之事。
“好!”
江昭頷首,望向其餘幾人:“黃景以直邀名,已經認罪,要不就一齊上奏,賜死吧!兼可子孫三代,不得科考。”
黃景一驚。
就這麼判了?
能不能專業一點?
本來,照他的預想,乃是劉相公勝利,遣人審案。
如此一來,適當走走流程,罷官也並非不行。
這已經是重罪了!
結果,江昭此人,竟是一言不合就死罪,連坐子孫?
“當然,這麼倉促就判,未免有些輕浮。”
江昭補充道:“此人忤逆犯上,罪不可赦,不如就以死罪及子孫不可科考為上限,讓他口吐一些東西,吐得多就往下減刑,吐得少就照此判。”
“幾位大人,如何?”
江昭望向幾人,一臉的溫和。
右都御史撫了撫眉心,心中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