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餘人的聲音,異常的統一。
一杯既過,場內一下就自由不少,可走動舉杯交談。
“姐夫。”盛長柏走近,舉了舉杯。
江昭與盛華蘭的婚事已經走到了納徵的地步,往後就是請期、迎親。
姻緣一旦走到了這一步,那就不存在悔婚一說,平時藏著掩著的親事,也已經可以正式拿到檯面上。
是以,哪怕江昭與盛華蘭尚未正式結親,盛長柏也已經可以稱呼“姐夫”,盛紘更是可以稱呼“賢婿”,而非上一次送行時稱呼的“賢侄”。
“誒,長柏。”江昭舉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但凡稍微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性喜飲茶,偶爾也會奢侈的喝一點冰鎮蜜水。
如今,既是狀元郎,又是名揚天下,還有頂級的老師支撐,那就更是沒有人敢勸酒。
一飲而盡,已是非常給面子。
盛長柏又走近了不少,左右瞧了兩眼,一臉緊張兮兮的掏出一個鎏金鏤空香囊。
江昭已有預料,連忙伸手掏過,順手掛在腰帶上。
淡淡的香氣,清新柔和。
“替我謝謝她。”江昭拍了拍少年。
“呼!”盛長柏長舒一口氣。
他以前是真沒幹過這種事,壓力頗大。
“秋闈如何?”江昭望向未來的小舅子。
秋闈,即鄉試,一般是八月舉行,考成了就是舉人。
盛長柏已經參加了去年八月的秋闈大試。
江昭知道他沒中,但不影響以這事為話題閒聊。
盛長柏一嘆,搖了搖頭:“學識淺薄,未曾考中。”
十三歲的他,學識積累還是太淺,並不是誰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況且,記住是一回事,考場上能夠理解和運用出來又是一回事。
“一次不中,倒也不必灰心。”江昭安撫道:“淮南本就人才匯聚,學業興盛,不少秀才更是幾十年的積累,哪怕你天資不凡,但也才十餘年的積累,爭不過也並不稀奇。”
秋闈一道,僅是涉及淮南東路競爭。
一如盛長柏,他要考上舉子就得跟淮南東路的學子競爭。
淮南學業發達興盛,書院都有好幾十家,哪怕禮部規定的錄取名額要比一些學業不發達的路更多,要想考上舉子的難度也是絲毫不低。
一些幾十年的老秀才,一邊教書,一邊科考,知識爛熟於心,積累可不是一般的深。
盛長柏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個道理。
“公子。”就在這時,書童禾生快步走近,低聲說道:“公子,上次商船上認識的那位白公子求見。”
顧廷燁?
果然!
江昭瞭然,也不意外。
事實上,從江岸離別時說出那句“若你遇到難處,可來找我”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遲早有這麼一天。
一旦遭到了刺殺,生死邊緣走了一遭,顧廷燁就會意識到白家人的狠厲,定然會來求助。
無它,只因他的存在,讓顧廷燁少認識了一個看似無關,實則關鍵的大人物。
盛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