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舉止談吐來看,這是一個性子固執的人,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定是不會向人求助。
江昭微微頷首,淮左自古繁華,也自古水深。
白燁貿然來到淮左,人生地不熟,很難真正的混得開。
“昭兒!”
“賢婿!”
“大哥哥!”
“狀元郎!”
一聲聲呼喚響起,既已丟擲了橄欖枝,江昭也不再說什麼,一人當先,大步迎了上去。
有老嫗踉蹌衝破官差防線,將裹在襁褓裡的嬰孩高高舉起:“摸把狀元袍!摸把就成!”
江昭一笑,摸了摸小孩的額頭。
那孩子竟咯咯笑起來。這一幕引得更多百姓湧上前來,官差們一驚,不得不手挽手組成人牆。
“讓讓!都讓讓!”八個赤膊力夫抬著鎏金匾額擠了過去,上刻著安撫使劉近手書的“文魁天下”。
同一時間,以安撫使劉近為首的幾位官員迎了上來,皆是一臉的恭賀之意。
經略安撫使為一路封疆大吏,妥妥的從二品官員,位在侍郎之上、尚書之下。
於情於理,都得行禮。
江昭理正衣冠,就要行禮,卻被劉近一把扶住:“狀元郎不必多禮!”
“實乃文曲星下凡呀!”
劉近一人獨自與狀元郎交談,幾十位進士亦有幾位紫袍大員負責交談,一時間倒也沒有冷落了誰。
就連那些落榜的舉子,也有知州、同知兩人負責過去安撫,說些勉勵的話。
......
江岸。
英武少年望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豔羨之意。
“十日交談,此人言辭俱佳,政事洞見不俗,往往語出驚人,讓人一語而醒。”
英武少年一嘆:“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稚闕,走。”
白燁喊著小廝,兩人悄然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