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一呼一吸,盡是白煙飛舞。
人們談論,十分火熱。
“古有三顧茅廬欲求賢相,今有三顧韓府欲拜良師,若是成了,可就是傳世佳話啊!”
“說實話,這種三次拜師的求學之心,實在虔誠。要是老夫的那些學生都有這樣的誠心,老夫定是待其如親子。”
“門前立雪,既是尊重,也是心誠。”
“說起來,大郎無疑是一等一的神童,又向韓大人求教學問六年,為何就不肯收徒呢?”
“大郎身上的壓力可不小啊!要是真的不能成,他這可就是冒犯行徑。”
......
書房
一位鬍鬚鬢黑、身形肖瘦的老者手持竹簡,靜心觀閱,哪怕面色有些憔悴,一舉一動也盡是威嚴。
此人,正是揚州知州韓章。
三十七歲的內閣大學士、光祿大夫,妥妥的從一品大員,非常年輕,絕對是百官之首的有力競爭人選。
但四十三歲的揚州知州,卻是太老,區區從五品官員,根本沒有什麼前程。
偏偏,這兩個都是他。
一個是六年前的他,一個是如今的他。
前途未卜,韓章人都肖瘦憔悴了不少。
說到底,哪怕再好的心態,猛地從人生巔峰落下,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在意。
畢竟,以往的他,絕對是廟堂的風雲人物。
三十七歲的閣老,說句不誇張的話,哪怕是熬資歷,他都有機會熬到百官之首。
然而,宦海風雲變幻,一切早已是往事。
“嘉彥,怎麼說?”
“父親,大郎拜訪,立於雪中,不少人都在觀望。”韓嘉彥答道。
“那......那些觀望的人,都怎麼說?”韓章緩緩起身。
“圍觀者,士農工商皆有之,具體人數,怕是已經過千。大郎兩次拜師不成,自言不惜臉面之事,卻是引得不少人讚頌,稱他心誠。”韓嘉彥如實答道。
“嗯。”韓章點頭,放下手中書卷,揮了揮手,說道:“你且去吧,就說我正值酣睡。觀望之人,切不可怠慢。”
韓嘉彥連連點頭。
父子二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提一句是否收徒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