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韓嘉彥快步走出。
他一臉的遲疑:“父親正值酣睡,大郎可有要事處理?”
江昭一臉的鄭重,躬身道:“哪有比拜師更重要的事情呢?”
“世伯為天下百姓疲憊勞累,既是酣睡,切不可打擾。待世伯醒來,麻煩再行替我通報就是。”
說著,江昭立正身子,越發恭謹。
不少人連連稱讚。
“求學之誠,可談可畏啊!”
“說句實在話,韓大人可是遭貶之人,逢此時節,不少官員都生怕受到牽連,不敢來往。大郎卻一心向學,希冀拜師,求學之心誠,尊師重道,可見一斑。”
“堂堂【淮南麒麟】,十歲就是秀才,說是宰相根苗也不為過,卻絲毫不傲不驕,反而虛心求學,實在是天下罕見啊!”
“三次虔誠求學,這要是真成,可就是見證了一段佳話,過了新歲就是春闈,張某到了汴京,也可有不小的談資。”
“那可不,數古往今來,都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偏偏唯有漢昭烈帝三顧茅廬,也唯有大郎三次求學拜師啊!”
人實在太多,韓嘉彥只得讓小廝奉上熱茶,遠遠的燒起火堆,以免怠慢。
就在這時,幾個小廝也扛著百十把傘進場。
江昭回首望了兩眼,一臉歉意的躬身道:“江昭拜師之事,本是寂寂無名的小事,竟是惹得諸位淋雪,實在是在下的不是。”
說著,幾個小廝懂事的走去送傘。
這一來,又是不少人連連稱讚。
幾個小廝辦事相當給力,不出片刻,已然人人有傘。
一時間,江昭一人,獨立冬雪。
冬雪落下,燒起火堆,喝著熱茶,讀書人見證,討論起來,不免平添些許雅緻,多了一種露天茶會的氛圍。
讀書人,就是重視氛圍二字。
這一來,又是平添幾分熱鬧,讓人捨不得離去。
就這樣的場景氛圍,沒有任何一場詩會、茶會、集會可媲美。
白雪灑落,蓋住了江昭的黑髮,薄薄一層,慢慢增厚起來。
一刻鐘......
一炷香......
半個時辰......
三炷香......
那些湊熱鬧的倒是還好,一堆人圍在一起,又有火烤,根本不冷。
江昭一直恭謹的站著,卻是不免身子僵硬。
直到......
“嘉彥,可有客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