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刑部尚書疑惑,“找他作甚?”
左相睨他一眼,“剛報案,你就來了,第二,事情未發生,你就接到報案了,你覺得簡單嗎?”
“是蓄謀?”刑部尚書反應過來,左相頷首,“此事先按住。”
“怎麼按住啊?”刑部尚書不理解,往府內看了一眼,“死了那麼多人,對了,您怎麼在這裡?”
左相解釋:“與你一般,接到鎮國公府的求救信。”
刑部尚書聽後也是一陣無奈,上官家的爛事也有所耳聞,他也不與左相解釋,而是往裡面看了一眼,“鎮國公呢?”
“死了。”
“世子了?”
“死了。”
“那、那鎮國公夫人呢?”
“死了。”
刑部尚書遍身發麻,“其他的人呢?”自己在門口站了這麼久,也不見管事的人出來問候一聲。
左相:“死了。”
“左相,您只會說這兩字嗎?”刑部尚書吞了吞口水。
左相只好回答:“無一倖免。”
無一倖免比‘死了’二字更怕人,刑部尚書轉身要進去,卻見皇帝抱著右相匆匆出來,他忙要行禮,皇帝大步走了,抱著右相登上馬車。
車夫揚鞭,馬車迅速消失了。
刑部尚書傻眼了,呆呆地看著眼前一幕,皇帝怎麼也在這裡。他無措地看向左相,“您看,此事如何安排?怕是按不住了。”
一家子都死光了,你讓我怎麼瞞天下人?
左相也是愁苦,轉而看向鎮國公府,嫡出一脈死了,但旁支還活著呀。
“左相、左相,您倒是給句話,怎麼辦?”
“收屍,鎮國公夫人好生安葬,她是自盡的,鎮國公的屍體隨你處置,上官家旁支的人會來收屍的……”
“左相,下官問的是這些人……”刑部尚書拿手指著門外烏泱泱的兵馬。
左相思索,隨後回答:“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那這命案如何定奪?”刑部尚書蹙眉又問了一句。
左相卻說:“陛下讓你定奪了嗎?”
“事已至此,左相,瞞是瞞不住的。”刑部尚書提醒左相,這回鬧得這麼大,右相殺父殺母,枉顧人倫,震驚朝堂的大事。
今日休沐,尚可午事,明日朝會之上,朝臣們豈會罷休,那些言官們早就盯著右相,這回還不是往死裡彈劾。
不死不罷休。
“那是明日的事情,你來善後,不要透露一個字。若是陛下知曉,你的腦袋也保不住。”左相提醒一句,隨後自己也走。
她翻身上馬,勒住韁繩,掃了一眼上官府,這裡可真髒。
雨後的第二日,便是大晴天。
右相醒來,頭疼欲裂,喉嚨發熱,不僅是喉嚨,就連渾身都是熱的。她睜開眼睛,小皇帝湊了過來,“老師,你醒了。”
看著小皇帝的關切之色,她撐著坐起來,可一坐起來,渾身都疼。
“老師,你燒了一夜。”循齊扶著右相坐起來,讓人去端湯藥,自己去拿了軟枕,墊在她的腰後。
看著她照顧自己的勤快樣,她不覺笑了,“讓陛下擔憂了。”
擔憂?哪裡是擔憂,外面朝臣叫喊著賜死右相,這才是要命的事情,與此相比,擔憂當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