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宮女住的地方在皇宮一角,自然是沒有自己的小廚房,所以所有吃食都要去膳食房領取。
這事原本不關白薇薇,只是她不過提醒了下同房的一個姑娘東西莫要放到別人的位置上,就被那姑娘記恨上了,這本沒什麼,只是那姑娘同教導她們的姑姑似是有親戚關係,如此一來她就被針對了。
什麼髒活累活都是她的,同院子的人怕被記恨上也不敢替她出頭。
就像現在,所有人都能休息,而她卻需要前往膳食房領取所住院子幾十號人的飯菜。
不過……
‘你是願意就這樣一輩子被人欺負,還是爬到更高的的地方,看著從前將你踩在腳底的人匍匐在你面前?你這麼聰明,應當知道什麼選擇是最正確的。’
她想起早晨見到的卓瑪所說的話,不,她可能不一定叫這個名字。
這個人今早表現的根本不像之前所呈現的那樣無害。
但是不可否認,她說的話的確是觸動了她內心的某一個點。
‘這皇宮終究是皇帝父子的,而不是一個宮中姑姑的不是嗎?’
這話說的頗有深意,白薇薇聽說了太子被擄到大曌的訊息,她這個有一半大曌血統的人也因為這個原因一直沒有人願意搭理,自然也是沒有人願意幫她,但是卓瑪口中說的並不是皇帝,而是皇帝父子,這是不是說明她是太子那邊的人。
要是能搭上太子的勢力,她就不會過得像現在這麼苦了。
白薇薇伸手摸了摸懷中的紙條,那人要她把這紙條遞給膳食房的統領姑姑。
所以,不如賭一把吧。
若是真的想自己想的那樣,那這苦日子就到頭了,她就不必像從前一樣受人欺負了,若是那人不是想自己想的那樣是太子身邊的人,最差也不過是沒了命,倒也算是個解脫的法子。
第二日倚在欄杆上的方羽看到白薇薇一臉呆愣的跟在卓瑪後面時,她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怎麼樣?我說的是真的吧。”她拍拍一旁同樣一臉呆愣的森革說,“卓瑪來了,我贏了。”
“你怎麼會知道卓瑪今天回來,而、而且來了也不一定是把我帶走的。”森革還想在掙扎一番,“之前不是說好一週後直接分到東宮嗎?”
“我原本是這樣想的,但是這兩天我去打探了下,可是有不少人盯著東宮空缺的位置呢,畢竟那邊事少地位又高,畢竟不管皇帝的哪一個兒子被封為太子,都是要住進東宮的,若是萬一被太子看上了……”方羽話沒說完,但是森革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一時間臉上浮現出嫌棄的神情,畢竟他從前從來不知道宮中底層的人有這麼多彎彎繞,而現在他也算是體驗了一把,這種被人刻意培養出來的乖巧讓他覺得可憐但也覺得無趣。
方羽當做沒看到他的神情接著說:“而這裡有不少人都和宮中的姑姑們有點關係,若是一週之後被人打亂了計劃,你被分到了別的地方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了。所以我就想著讓卓瑪提前把你帶走,於是就給她帶了個信。”
“你不是一直都呆在這裡嗎?怎麼給她送信?”森革一直以為卓瑪是他的人,現在這樣看來似乎和方羽還有點關係。
“我又沒有分身術。”方羽翻了個白眼,她自然是看出了森革的懷疑,只是解釋的話又顯得過於蒼白,倒不如就當成沒看出來,“自然是有人幫我,看到卓瑪身邊的那個姑娘了嗎?”方羽示意他去看白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