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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歸,江南的村莊一片繁忙,男人們在田間忙活,女人們則搭起蠶房,養下第一批春蠶。
沈家的田莊同樣忙碌非常,莊子裡特特闢出大片溫暖幹燥的屋子,屋內鋪開團團圓匾,用以養蠶。
僕婦們、丫頭們全都拋下手中活計,忙前忙後收拾出空屋子,掃灑一淨,在每個竹匾中鋪上嫩桑葉與蠶卵,供奉起蠶花娘娘。
翠芽和綠蘿一邊舒展著胳膊,一邊往西跨院去。
“往年在主宅裡沒見過,不想養蠶還有這許多講究。”綠蘿抱著多餘的竹匾,臉上滿是興奮。
她還是頭一回親自養蠶,一想到那些還沒芝麻大的蠶卵會變成蠶蟲,吐出絲線,就覺得神奇不已。
“嚇,也就你們這樣的官家娘子不曾見過,養條蠶寶寶也能蠍蠍螫螫的。”翠芽斜眼,“就像大老爺說的,那蜀地的狗兒見了太陽,閩粵的狗兒見了下雪,也是這般模樣。”
綠蘿一沉臉,作勢要打她,罵道:“你這小蹄子,又打趣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不過這幾月相處下來,綠蘿知道翠芽心眼不壞,只是平日看不慣她,嘴上說說便罷,遇上有什麼她不會的,翠芽並不吝於教導她。
翠芽嘻嘻一笑,躲開綠蘿,一頭沖進西跨院。
院中翠色蔥蘢,數角桃杏正鬥芳華,窗前的芭蕉,牆頭的泡桐,池中太湖石上的藤蘿薜荔,俱是所能長成的最好模樣。
“姑娘可真會養花。”翠芽不由贊嘆。
“是麼?你還沒見這些呢。”沈青青的聲音從迴廊盡頭傳來。
水色春衫的女郎自迴廊那頭站起,手中纏著幾縷細布。
“娘子做什麼呢?”綠蘿放下竹匾,走進曲折的遊廊。
廊下排著一溜花盆,其中土色不一,有的泛紅,有的灰黃,有的黝黑;盆中花木更是千姿百態,偶有幾株已捧出櫻紅的花,綠蘿認得是垂枝海棠。
沈青青面前的那盆花,花枝上纏了一段細紗,花盆外灑落著殘枝落葉。
“姑娘這是做什麼?”翠芽也好奇,俯身撿起一段斷枝,斷口整齊,還淌著新鮮的青綠色汁液,“這花生得好好的,姑娘做什麼剪了它呀?”
“這叫做嫁接。”沈青青笑道,“你看,這枝條是木樨花,底下的卻是一株流蘇樹。”
“唔……”翠芽點頭,“姑娘這一說,我才看出來確實有些不同。”
綠蘿蹲在流蘇樹苗跟前,瞪大了眼:“那以後這株流蘇樹,開的便是木樨花了?”
沈青青點頭。
“不會變回去麼?”綠蘿又問。
“或許吧。”沈青青笑了笑,“你們沒聽過,陸府那株血木樨的故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