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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桐廬公主被帷帽遮蔽了視線,只聽到耳邊羽箭的聲音挾著風聲而過,馬蹄聲淩亂,似有千軍萬馬在後追逐,“不行,硬闖不過去的,就算你不要命了,也過不去的,你不知道薛家軍的主帥是怎麼死的麼?!”
“別說話,你要讓羌人知道你在這裡麼?你可別忘了,北都被攻破時,羌人懸賞萬金購求你與魏玲帝姬。”顏晗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半句。
他當然知道薛家軍的主帥,也就是巾幗將軍蔣氏的丈夫是怎麼死的——薛主帥護著吳越王的第二子越筠渡過大江時為羌人追擊,以一敵百,最終力竭戰死江邊。不滿十歲的小郡王越筠曾在薛帥重傷之際,擋在薛帥身前,被亂箭射死時,臉上都沒有一滴淚。
顏晗一怔,那倔強勇敢的孩子,正是懷裡少女的親弟弟。
“我看到了!我和哥哥都看到了,我們在江左,他們就在對岸!”桐廬公主掙脫顏晗的手,摘下帷帽拋遠,長發在風中飄散開,聲音發顫,“筠兒、筠兒對薛帥說,他要保護薛帥,因為我們淌著皇室的血。”
羌人退去後,她和哥哥、薛老太君一道渡江為薛帥和越筠收斂屍骨,她一支一支拔下羽箭,一一計數,那孩子幼小的身體上,整整五十七支羽箭。她那時隔著浩茫江水,遙遙望見,卻不能救他,甚至不能為他擋去一二。
羌人停止了追擊,將兩人圍困起來,兵馬分出一路,馳入兩個衣著華麗的人,正是方才在折柳坡上望見的北羌首領。
羌王饒有興致地打量馬上少女,些微憔悴掩不住她秀麗的容色,那一雙璀璨如星的眼眸中滿是恨意。
少女神色鎮定,提高了聲音道:“北羌的君主,我乃邾朝長公主桐廬,故北邾帝姬越青。”
北邾孝清帝視若掌珠的兩位帝姬,才情出眾,容色絕世,價值萬金。
羌王覷著她的容色一笑,“桐廬公主美色無雙,果然當得起萬金之價。”
羌王身後的青年見那少女氣得面色慘白,手顫到抓不住韁繩卻還滿臉倔強,問道:“父王,那些人說的沒錯,邾朝公主果然在此,是殺、還是擒?”
羌王抬起手,喝令眾人退後:“放他們走。”
當年殺了一個小郡王,北羌被殺回七百裡,如今這炎和帝唯一的親妹子,他若敢動她分毫,只怕整個北羌都不夠殺的。
至於生擒……他已見識過一回那小郡王的犟脾氣,小小孩童,寧可被亂箭射死,也不願離開薛家軍主帥身邊半步,何等有膽氣——面前的少女,大抵也是如此寧死不折的脾氣。
“桐廬。”顏晗握住桐廬公主緊緊攥著長弓的手,“不要意氣用事,我們走。”
北羌騎兵齊齊退開,讓出一條狹路。
冰冷的夜色中,快馬濺起塵沙,向著圓月的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連綿沙丘背後。
塞上大營,仇秩捧著一份文書,急急沖進軍帳。
桐廬公主跪坐在一旁,雙手捧一枚精鐵令牌,身前攤著一塊滿是血跡的布片,目光怔怔望著尚未蘇醒的顏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