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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花節的祭祀過後,祠堂後會設花宴,供官宦人家的青年男女相看。每當這個時候,平頭百姓是沒有資格靠近祠堂的。
祠堂本就幽靜,臨近正午,附近農人和攤販散去,更顯得寂靜無聲,唯有隱在林木深處的秋蟬和蛩蟲偶爾鳴唱幾聲。
貴女們的宴席設在祠堂後的庭院中,院子東南角上一株巨大的紫藤攀援在飛翹的簷角上,垂下紫白相間的花穗,微風拂過,垂落一盞一盞小船般的花朵。
秦十八娘在山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到祠堂時宴席已經開了個頭,一幹鶯鶯燕燕圍坐在席上,面前放著各式鮮花,尤以茉莉和各色桂子居多。
“十四姊。”秦十八娘笑著向庶姐打了招呼,“妹妹路上有事耽擱了,幸得姊姊為我佔了個好位子。”
“十八妹客氣。”秦十四娘正用一柄青瓷小勺攪著碗中藕粉,聞言抬起頭含笑看她,哪知才一眼,便冷下了臉。
秦十八娘手中赫然抱著一支開得正盛的荷花!
花宴上多由青年寫詩贈與貴女,女孩子們則以攜來的時鮮花卉回贈,越是嬌豔而珍惜的花卉,越能提高女孩的身價——譬如一向以多金著稱的貢茶沈家的嫡女沈蕊,因今年剛滿十四,到了相看夫家的年紀,竟攜來了一支不知用什麼法子儲存的曇花!
可曇花雖然神秘,卻顯得過於矯揉造作,與秦十八娘手中這支開得正盛的夏荷比起來,略輸一籌。
“十八娘,如今荷花都結了實,這一支卻是哪兒摘來的?”坐在秦十四娘右手旁的女孩咬著半隻菱角,霎了霎眼,笑道,“莫不是十八娘遲了這許久,親自蕩舟作採蓮娘去了?”
貴女們一齊鬨笑起來。
秦十八娘也附和著笑了,款款在秦十四娘左邊坐下,眼睛望向沈蕊空空的座位:“這花雖不是我親自摘的,卻也大有來頭呢,陸家妹妹一會兒便知道了。”
話才說完,一襲緋衣的沈蕊便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內,她面色慘白,眼框下微紅,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但見到所有貴女的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沈蕊也不肯示弱,捏著繡帕抹抹眼角,強笑道:“方才路上失落了些物件,回去尋時,被風吹迷了眼。”
“今日閑人龐雜,妹妹落了什麼,被那些沒眼色的莊戶丫頭拾去,也是尋常。”秦十四娘和言寬慰道。
沈蕊感激地看她一眼,回到席上落座。
“沈十娘,你看十八娘摘來的好荷花,只怕一會兒要教她摘得頭籌去了。”嚴九娘執著絹扇,掩唇輕笑,有點幸災樂禍。
沈家經商出身,沈蕊藉此躋身貴女之列,偏偏家財豐厚,總能在衣裳首飾上壓過她們這些正兒八經的貴女,因此引得一幹貴女同仇敵愾,專與她作對,秦十八和嚴九便是個中代表。而秦十四娘這樣沒錢沒勢但八面玲瓏的大族庶女,反倒與沈蕊交好,藉以攢些私房首飾,豐富妝奩,一方得名,一方得利,也算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