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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的荷包呢?!”山道上傳來一個少女怒不可遏的聲音,幾乎像是尖叫,“都說了拿出去要千萬小心、千萬小心,你怎麼還是這麼粗心大意?!這會兒不見了,若被人拾了去,看見了裡頭的東西,又認出我的針線,可如何是好呢?你倒是快找,究竟在不在這山道上頭?”
似有男子爭辯了幾句,尚未聽出個大概,又被少女打斷:“沒用的東西!叫你將那賤丫頭趕出田莊去,就是要讓她自生自滅的!怎麼現在反而好了?”
“蕊娘,你聽我說……”腳步聲漸近,說話聲也愈加清晰,“田莊裡的下人都說,老太君帶著菱姐兒出莊子的時候,面色都白了,霜官兒更是哭得昏死過去,分明是那丫頭已死……怎會、怎會又活了過來?”
“你問我、你問我?我怎知道?!母親那裡怎麼辦……?還有老太君,她有老太君和父親撐腰,若再回府來,就算母親也救不了我了!”少女聲音都顫了,一半是氣,一半是怕,“你說……什、什麼?她還敢打你?!你白日做夢了吧!”
小鈴目瞪口呆,這個聲音,還有內容,彷彿是清晨找到村裡來的那個沈家僕役?
“他們說的,可是菱娘子?”方扶南若有所思,目光從沈青青半截頭發整整齊齊的發尾溜過去。
“不錯。”沈青青袖起手,走向亭外,恰好與從山道上下來的兩人打了個照面。
走在前頭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孩,一身桃花色綢襖,下身緗色百褶裙,裙擺上密密地繡著銀色蝴蝶,外罩一件素紗褙子,頭戴步搖,三串銀閃閃的穗子在白皙光潔的額頭旁紛紛地搖晃。
看見沈青青,她見了鬼一般,急急往後退了兩步,一隻小巧的繡鞋從腳上脫落下來,上面繡著蝴蝶穿花的花樣。
“蕊娘。”沈青青定睛看向她。
“菱娘!”沈蕊顧不得撿起那隻鞋,抬手指著她,顫著聲,“你、你怎會好了?!你別過來!”
沈青青走上前,一字一句地道:“我還活著,自然是因為有冤屈未了。”
她頓了一下,看了看天,慢慢道:“想必你也聽說了,老太君帶我離開田莊的那日,下了很大的雪。”
沈蕊驚悚地抖了一下,從前那個懦弱的表姊再不敢用這種眼神看她,更不敢同她說這種威脅的話。
方扶南倚著真娘墓的亭柱,摺扇抵著下巴,細細地想,江南氣候溫暖,少有落雪,更別說初秋時節就飄起雪來,當日人們就傳說這平江城中怕是有天大的冤屈。
難不成……這奇異的天象卻是應在這少女身上,而非忠烈廟那死的古怪的三司使?
“你……你有什麼冤屈?”沈蕊提起聲音,色厲內荏地呵斥,“我們家養你這些年,可有虧待了你?偏你福薄,染了惡疾,家裡也不是未曾延醫醫治,只是不見效,我娘怕你傳染給旁人,送你去莊子裡,你有什麼好委屈的?我還委屈呢!”
“蕊娘心裡自然明白。”沈青青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硃砂色的荷包,面上繡著大朵嬌黃色的牡丹,笑著看向花大白和沈蕊,“花大哥方才到村中‘探望’我,不慎落下了這荷包。我記得當日我與蕊娘一同做的針線,蕊娘繡的就是這個荷包面子。”
她開啟荷包,取出了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天啊……是頭發!”小鈴怔怔瞧著那團東西,團成一團的發絲泛著亮光,用一根暗紅的絲帶束住,緊緊纏繞的頭發下,是一個蒼白的木偶人,說不出的詭異,“是……青青的頭發?!”
沈蕊嚇得往後跌去,花大白趕緊將她攙住,“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