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個兒有錢,能做主,不嫁人算什麼,心情好了養兩個白臉豈不瀟灑?
秦湛簡直不懂這姑娘了,指著自個兒的唇角,“那你剛才……”
他眉似長劍,目若星辰,端的是個俊秀的男子,韓清瀾於是誠懇地道:“那只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我沒把持住自己。”
“你!”秦湛一噎,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以色侍人的一天,頓時氣了,“那你看到別的好看的男人呢?”
“嗯……”韓清瀾看著秦湛怨婦似的神情,突然覺得好笑,強裝認真,像秦湛以前捏她下巴一樣,鉗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幾眼,道:“我現在還沒有見過比你好看的。”
“我……你……”秦湛不意聽到這回答,心絃一動,怔住了。
他因生氣而上揚的眉,肉眼可見地變得柔和,韓清瀾想起秦湛在蜀地時,趁她酒醉而欺她,一時惡向膽邊生,又補了一句:“以後不定就見到了。”
罷,不等秦湛琢磨這句話的意思,轉身飛快地跑了。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秦湛往方才那顆樹狠狠地砸了一拳,還伴隨著他的咬牙切齒地怒喝:“——姑——姑!”
若不是秦畫,她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怎麼會有這麼離經叛道、背離世俗的想法?
“啊切!”
“啊切!”
“啊切!”
秦畫在書房中看話本子,忽然連打三個噴嚏,伺候的宮女連忙上前:“公主,莫不是著涼了?”
“不能。”秦畫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好著呢。
她琢磨片刻,總覺得這是個不好的徵兆,果斷地扔了話本,道:“去把我的劍拿來,我要練劍。”
秦湛很快冷靜下來,知道韓清瀾心中定然是有所顧忌,而他自己確實也有許多事還未處理好,不再逼迫她立時答應,將她送到秦畫院子的門,自己沒事兒人一般走了。
韓清瀾進了院子,看到秦畫正在練劍,她雖是女子,卻靈敏機變,將一柄長劍舞得十分威風。韓清瀾當即被吸引了目光,等秦畫停下來時,便好奇地問道:“公主,你的劍法和三殿下相比如何?”
秦畫剛想話,卻忍不住“啊切啊切”地又連打了三個噴嚏,並且下一瞬,手中的劍竟然毫無徵兆地斷成了兩截。
秦畫愣了半晌,呆呆地道:“我莫不是大難臨頭了?”
……
韓清瀾並未在秦畫院子裡久留,很快就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韓清瀾一進院子,就被韓清音拉過去,她指著韓清茹的屋子聲道:“瀾瀾,茹妹妹好像生病了。”
“是嗎?”韓清瀾微微挑眉,這是心病吧,“既然如此,那咱們兩個是做姐姐的,理當去看看她,照顧她。”
姐妹兩個進了韓清茹的屋子,韓清茹歪在靠窗的榻上,臉色有些泛白,看起來有些懨懨的。
“妹妹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韓清瀾心中冷笑,韓清茹下手時狠辣無情,竟然也是個會怕的,但是面上卻帶著笑,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故意道:“難道是聽三殿下那個宮女淹死了,所以嚇到了?”
韓清茹這會兒洗脫了殺人嫌疑,就想起柳兒臨死前拉著她手的樣子,臉色忍不住又白了兩分,但她不能承認,道:“沒有……我只是中午吃壞獨肚子了。”
韓清音雖不像韓清瀾那樣知曉來龍去脈,但她是個訥於言卻敏於思的人,一眼就看出韓清茹是硬撐的。
了幾句話,韓清茹就以精神不濟打發了韓清瀾和韓清音,兩人回了韓清音的屋子,韓清音才出了心中所惑,“茹妹妹看著並不像那般膽的人,何至於聽了一個宮女的死訊就被嚇成這樣?”
韓清瀾沒辦法告訴她真相,只能道:“音姐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茹妹妹,你也要有防範之心。”
晚食之前,韓清瀾又出去了一趟,回來時眉眼含笑,可謂神清氣爽。
……
是夜,月黑風高。
韓清茹喝了幾杯安神茶,才勉強睡過去。
夢中柳兒先是和韓清茹在水邊話,下一刻就變成許多隻手把韓清茹往水裡拉。
韓清茹不停地夢囈:“你走開!走開!”
有什麼打在窗戶上,發出“哐當”一聲響,韓清茹艱難地睜開眼,明白方才是做夢,她抬手擦了額頭的汗,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沒有注意到屋子裡守夜的綠雲,自方才去淨房解就沒有回來。
突然眼前一晃,韓清茹見到一個人影立在床前,發出幽幽的聲音:“還……我……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