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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並不是披頭散發, 相反, 它的發型和衣裳都是齊齊整整的,正因為如此,韓清茹縮在床的最裡側, 心裡怕極了——
它的發髻上斜插著一支簪子,發髻正中戴著一朵宮花,再加上它身穿窄袖半臂和百褶裙, 身形窈窕儼然是少女……正是今日她親手按在水中溺死的柳兒!
柳兒來找她索命來了!
“你不要過來, 你不要過來……”韓清茹想要尖叫,但喉嚨發出的聲音卻是沙啞的。
本來應該在地上睡著的綠雲竟然毫無蹤影, 韓清茹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倉皇四顧,將手邊的枕頭朝黑影扔了過去。
但那黑影遠比一般女子敏捷, 身形一歪便躲開,這景象落在韓清茹的眼裡就成了惡鬼的神通, 她嚇得涕泗橫流,捏著被子不住地發抖。
“你……為……什……麼……要……殺……我……啊?”
黑影沒有立時動手,而是慢慢的逼近,韓清茹整個人被籠罩在它的陰影中,隔得近了看清鬼影臉上一片慘白, 嘴角淌著一絲鮮血,儼然是個枉死的厲鬼。
“對不起, 對不起……”韓清茹不敢直視它, 閉著眼睛不住地搖頭。
“我都死了, 對不起有什麼用?”黑影的聲音冷得滲人,“我要你——”
離韓清茹越來越近的鬼影,正想“我要你償命”,發髻上戴的花忽然掉下來落在韓清茹的臉上,鬼影愣了一瞬,手指動了動,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去撿那朵花。
“啊——”韓清茹卻以為鬼影已經動手,當即嚇得昏了過去。
“哈?”鬼影沒想到韓清茹這麼不頂用,手在半空定住,身形也定住了,一下子覺得索然無味。
片刻之後,鬼影伸出手指去探韓清茹的鼻息,見她只是昏過去了,當即又來了興致,撿起那朵花插回自己頭上,往韓清茹的臉上拍兩把,柔聲道:“我明晚再來,乖乖地在被窩裡等我。”
鬼影往淨房裡走,忽然折身回來,臉上現出一個十分惡劣的笑容,提起桌上的茶壺,掀開韓清茹的被子,往韓清茹兩腿之間和屁股周圍澆了些茶水。
這一連串動作和神態鮮活靈動,哪裡像個鬼?
——分明是長樂長公主秦畫。
秦畫做完這些,想象著韓清茹明天早上起床的臊皮場景,高高興興地進了淨房。
姐們的臥房都隔了一間的淨房,用作洗漱和方便,韓清茹的丫頭綠雲被秦畫用藥迷暈搬到淨房去了,這會兒還癱在淨房的地上。秦畫將綠雲搬到她先前守夜打的地鋪上,給她蓋好被子,看起來就像她一直沒有離開過一樣。
這樣,明天主僕兩個起來的時候,韓清茹的遇鬼經歷會更真實。
秦畫進來時是用匕首一點一點地挪開門栓,從屋門進來的。這會兒卻是拴好門從窗戶跳出去,然後蹲在外頭拉事先系在窗框上的繩子,將窗戶從裡面拴上。
這樣,韓清茹這屋子便像是從未有人進去過。
今日下午韓清瀾去秦畫的院子,本來是想借個身手好的侍衛嚇一嚇韓清茹,秦畫聽了之後覺得很有趣,非要親自上陣,韓清瀾拗不過她,只得同意了。
秦畫公主之尊,手段之長自然高過韓清瀾,她差人在韓清茹的飲食裡下了能短暫地讓韓清茹失聲的藥,這樣既可以增加韓清茹的恐懼感,又可以避免動靜太大,驚醒院子裡的其他人。
……
與此同時,同一個院中的韓清瀾,夢到了久遠的前世。
那一回,韓老夫人帶著韓清瀾和韓清音上山禮佛,夜裡宿在庵中。
用罷庵裡的素齋,韓清瀾早早睡去,那是自從她毀容以後,十分難得地無夢到天明,然而清晨卻是在丫頭的尖叫聲中醒來。
“啊!姐,他是誰!”
韓清瀾睡意未消,順著丫頭手指著的方向看向自己的身側,入眼的景象讓她頓時入墮冰窟——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的榻上,竟然枕著一個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