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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妃收到瀛王的信是在幾日後的一個午後,彷彿拿到了救命靈藥一般,欣喜滿懷而又小心翼翼。
信中王爺所雲:“娘娘既已走此一步,須得料定日後。欲皇兒承歡而膝下,念皇上眷戀而徘徊,無非三步而行。一則悅聖,閨房中術,不擇手段;二則定後,忌憚且畏,先禮後兵;三則諸宮妃,殺雞儆猴,恩威並重。如若宮中步穩,人心盡收,則牧原事定,阿朵族壯。則皇兒回宮之期不遠矣。勢必瞻前顧後,悉聽前朝後宮,切不可任意妄為而壞了大計。”
阮妃手拿著信在寑殿內來回踱步,思慮再三。瀛王所諫雖頭頭是道,可真正實用起來,阮妃只覺得無從下手。這時,送信過來的小姑娘開了口。
那小姑娘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真是青春活潑的年歲,臉上卻裝滿了老練的容貌,舉手投足間閑淡而端莊,沉穩而睿智。“娘娘有什麼不理解的?奴婢興許能幫上娘娘。”
阮妃被這小姑娘的氣質震懾到了,出於防範意識,她先開口問道:“你是誰?可是瀛王派你來的?”
小姑娘按著宮裡的規矩福了福,雙靨含笑道:“奴婢芳兒,承恩與瀛王,今日前來襄助娘娘。娘娘只管安心,奴婢早已萬事俱備,不會拖累娘娘。”
阮妃確定了這小姑娘是瀛王的人,才稍稍安心起來,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芳兒問道:“既然你是來襄助本宮的,想來對信中王爺交代之事已是不甚明晰。本宮想聽聽芳兒的見解。”
芳兒依舊含笑道:“瀛王所言,不過是勸諫娘娘先穩後宮地位,再興複牧原。若是裡外安穩勢壯,娘娘便不愁小皇子養在膝下的問題。那麼娘娘如何先穩後宮地位呢?王爺在信中所言‘閨房中術,不擇手段’要怎麼做呢?娘娘若是沒有頭緒,奴婢大可為娘娘指點一二。”
阮妃大吃一驚問道:“以你的年歲,在民間應是尚未出閣,如何精於這‘閨房中術’?”
芳兒回答道:“奴婢身世坎坷,父母雙亡,家中無人可管無人可信。為了存活,一早便賣給了京都有名的青樓,習得閨中房術,見慣男女之事。後所幸得王爺贖身,從良下嫁,此生只望安穩一世,報答王爺。”說著芳兒從自己的袖邊掏出了一兩顆藥粒。
那藥粒香氣濃鬱,阮妃只遠遠地問著便覺得舒心安寧。“這是?”
芳兒笑道:“本是民間術士所調香丸。問著清新淡雅、凝神靜氣。如若焚燃,則起催情之效。世間男兒無一能逃脫此香。”
阮妃反問道:“迷情之事穢亂後宮,魅惑聖上,後宮一向深惡痛絕.......”
芳兒繼續說道:“娘娘擔心之事奴婢心裡明白。所幸這香藥並無後遺之症,也不易讓人察覺,青樓女子慣會用此秘術留住男人而不為外人所知,娘娘盡可安心點於香爐之中。”
阮妃扶著額頭說道:“這事實在冒險,容本宮再想一想。”
芳兒對阮妃勸到:“娘娘謹慎些是好事,只是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娘娘若是再留不住皇上,這皇上的愧疚一旦消散,難保娘娘不會再次受冷遇。還望娘娘三思。”
阮妃沉默不語一會兒後,又問道:“那信中所謂的‘定後’何解?”
芳兒繼續對答如流道:“所謂‘定後’,則勸勉娘娘拿捏皇後娘娘的痛處,以免皇後娘娘從中作梗,阻了娘娘的複寵之路。”
阮妃豁然開朗地琢磨著瀛王信中的話語:“‘忌憚且畏’原是讓剋制著皇後娘娘,而‘先禮後兵’則是剋制著而又不能太容易撕破了臉面。”
芳兒回答道:“這是自然,若是娘娘終日與皇後娘娘針鋒相對,恐怕在皇上面前也抹不開面子去。”
阮妃慨嘆到:“原是這個理兒。這‘殺雞儆猴,恩威並重’本宮能理解,便不用芳兒解釋了。瀛王可有交代預備將你如何安排嗎?”
芳兒跪下行了大禮道:“王爺瞧著奴婢還算是機靈,便打算將奴婢安插在娘娘身邊提點諸事。還請娘娘接納奴婢。”
阮妃再次打量了芳兒,覺得這姑娘城府頗深,終是不敢用。“姑娘耳聰目明,見解獨到,這樣好的底子,本宮可不敢搶了瀛王的去,你還是回瀛王府去吧。”
芳兒這下沒了主意,可轉念一想,她又悲慼地哀求道:“王爺有令,若是奴婢做事不力,便不用再回瀛王府。這樣一來,奴婢不僅報恩未遂,還失去了維持生計的活當。若是日後萬不得已走上了從前的舊路子,只怕會惹王爺盛怒而走漏奴婢的過往。還請娘娘可憐可憐奴婢吧。奴婢人雖機靈警覺些,卻也不是野心勃勃不擇手段一類。若是王爺也不好操控的人,定也不敢隨意安插在娘娘身前。還望娘娘三思。”
芳兒果然有兩把刷子,既苦苦哀求讓阮妃過意不去,又將瀛王對自己的操控說出來好讓阮妃用起自己來安心。這一來二去,阮妃也不好不收下芳兒,讓她伺候在身前。
是夜,瀛王收到了阮妃的來信。曹忠在一旁伺候著筆墨,卻也十分地著急這芳兒:“王爺,娘娘那邊可安排妥當了?”
瀛王看了信件後寬慰曹忠道:“你放心,芳兒會在沁襄宮裡好好伺候的。縱是阮妃再怎麼蠻不講理,也不會虧待了你的青梅竹馬。自然了,待大業達成,我會替親自為你們賜婚。”
曹忠聽了這話,感動的不行,趕緊跪下了謝恩:“王爺身處水生火熱還替屬下週全已是不易。如今世道混亂,百廢待興,屬下與芳兒的事定能等到大業既成,普天同慶的那一天。我相信芳兒也是這麼想的。”
瀛王扶起曹忠,心生感慨道:“我何嘗不盼望著那一天?只盼著近在咫尺卻也怕遠在天涯。”瀛王說著便不自覺地抬起了頭,因為他忽然便察覺了自己的眼眶裡充滿了淚水。對天下安定,百姓安穩,他是有信心也有這個能力的。可是對於自身姻緣兩結的那一天,瀛王只覺得遙遙無期。此時此刻,瀛王只能借用範仲淹名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聊以自慰,興許,一心為匡扶天下的大業勞心,瀛王便能忘記穎欒給自己帶來的那延綿不斷絕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