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才十九歲。
青春活潑有張力
還有大把的人生陪你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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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不浪費倒是另說,楊蔓給陸霄的訊息卻是一點也沒浪費。
次日一早,a城的部分警力得到了隊長陸霄的內部訊息,立刻著手探查跛腳美豔女人與瘦高個儒生的搭配。
一通翻找之下,倒是找到一些有趣的內容。
或許是人販子那邊收到風聲,倉促轉移陣地。於是第三天的夜裡,北郊附近的一家飯店裡再次逃出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知是當機立斷還是曾被人教導,總之,在逃出生天的第一時間就赤身裸體地跑到了附近的警局。
陸霄他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女人渾身帶傷瑟瑟發抖地蹲坐在椅子上。她身上披著一件大毛巾,頗有當初楊蔓找陸霄時的可憐。
陸霄問:“她怎麼樣了?”
女警搖搖頭,頗為遺憾:“大概是受驚過度,她怎麼都不肯說話。”
“蔓蔓,蔓蔓,蔓蔓說有事情就去找警察。”
“蔓蔓說,有事情就去找警察。”
“蔓蔓說有事情就去找警察。”
呂靜的腦海裡像海嘯一樣不斷重演著這幾日遭受的一切,那張模糊的男人的嘴臉彷彿在這一刻還在打著算盤精打細算。
旁邊那個跛腳女人尖利的嗓音猶如鬼魅。
“還是雛好賣些,你搞那麼些個玩意兒,不賺錢。”
“誰說雛才好賣,這些個女的,長得好的,大價錢賣深山裡去。差的砍掉肢腿,放到島嶼上做一些表演,照樣賺錢……你個小婊.子,是不是吃醋了?”
“誰吃你的醋啊,不著調。”
晃——
眼前忽然被誰的手晃了一下,呂靜抬頭。
這是另一張陌生的臉孔,長相堅毅,還透著點硬朗,許是他眼裡的擔憂觸動了她的心髒。
她突然精神全面崩潰,哭喊,尖嚎:“我想回家!”宛如受傷的小獸,哭得嗓子沙啞。
聲音落在每一個人的心上,警局裡有好幾個和呂靜一般大的人。他們聽見那樣的歇斯底裡的聲音,眼圈微微泛紅。
良久,陸霄側臉,問身旁的女警:“她多大?”
女警也不過二十三左右的年紀,聞言湊到陸霄邊上,壓低嗓音,死死捏著自己的拳頭防止自己情緒失控,她輕嘆口氣:“公安系統裡根據她的指紋查出來,今年二十,也是群租房內的人,不過不是黑戶。”
黑戶是陸霄的查詢範圍,但如今人販子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響亮,刺辣,扇在整個a城南區警方的臉上。
陸霄握緊拳頭,手上青筋直現。
這一秒,他恨不得手撕人渣。
然而這樣,他還是把自己的嗓音調整好,用低柔溫暖的語調告訴眼前這個女孩,他說:“你不要害怕,你安全了,我會幫你。”
手下意識地抬起。
小姑娘卻以為他是要碰她,於是條件反射,一直退,一直退,一直退,脊背壓在身後椅子的裝飾上,有了壓痕,她都還在退。
陸霄見狀,觸電般猛地把手放下。
他起身退開,打算讓女警來寬慰她。小姑娘瞥見他居高臨下的樣子,突然,眼淚一掉,一點一點撥開自己的大毛巾,像在找什麼東西。
最後找不到那樣東西,
她就一把跌跪在地上求他:“我今天那個來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碰我,是真的,我騙你不得好死。”她舉手發誓,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女警掏出一枚衛生巾遞到呂靜的手邊,她急忙搶住,趴在陸霄的腳邊,跪著。衛生巾的外包裝被揪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