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唬你的,別當真。”朱音賠笑道。
“我們少廣城待你不薄……連瞑童這種魔神都送你了,我在小丫頭身上附幾天當然算不了什麼。不過,既然你們小兩口這樣如漆似蜜,我就快事快辦吧。”西王母說。
“好,我們怎麼潛入。你老對路線熟,應該是輕而易舉吧。”花九溪說。
“我猜你們可能低估了小兔子的能力,這麼長時間,他們應該鼓搗出不少怪物,正準備反擊呢。”西王母說,“沒人感覺出有很多蠕動的魔物在那城裡麼?”
朱音則是嗤之以鼻:“那算什麼,驅邪院可是天天跟魔界大軍作戰呢。”
“如果我兩不相幫,你們雖然會贏,但肯定不輕松,朱音。”西王母嚴肅地說,“好了,如果一下子把所有事都看穿,那還有什麼意思呢?我和這位小花就去城中走一趟。”
花九溪長舒一口氣,對朱音說:“請姐姐把瞑童交給我師兄蟲天子照顧……”
朱音大嘴一笑:“這孩子好歹也是我們少廣城的編制,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好好照看的。”
花九溪一陣安心,就隨西王母走了。
少廣城的一處城門已然被破壞,但並不見人修補——幾乎是不設防的。花九溪和西王母很輕松就進入了其內部——一如其他恢弘的古建築,少廣城內部的陳設其實不多。
巨大的雕塑,五顏六色的壁畫,各種類似儀器的東西——然而無人操作。
“以前來過麼?”西王母問花九溪。
“沒有,我最多到多四座邊城。”花九溪說,“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我還以為城裡會有很複雜的結構……”
“複雜的是地xue,兔子們喜歡居住在那種黑黢黢的地方,畢竟屬陰。這上面空空蕩蕩的部分,是儀式性的,之所以三層,是因為要容納最核心的一個神柱——等看見了我再給你介紹。我們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弄清楚他們製造出了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那麼龐大的數量。”西王母說。
“我似乎也感到了,一種淡淡的妖氣——倒不如說是,人類的氣息。”花九溪說,“少廣城內部除了狐兔之外,不是隻允許人類朝覲麼?”
“嗯,確切說基本是女人——這就是個培養巫女的地方。”西王母說,“朱實他們當時放小丫頭走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她是個很好的巫女材料。”
“有聲音——”花九溪彷彿聽到了類似鳥類的長鳴。
西王母眉毛一揚:“這些奴才,居然把火鳥給捉來了。”
“火鳥?”花九溪見西王母罕見地有些怒意。
“火鳥可是地位極高的神獸,強大且不死——當初製造她們的時候,就是作為這片大陸歷史的見證者存在的。所以我們給了它能飛到任何地方的能力,並且不允許任何人捕捉它——小兔崽子居然就這樣違揹我的禁令……”西王母說。
就聽那鳥叫聲有些類似公雞,卻是越發得急促哀涼,彷彿是向二人求救一般。西王母顯然著急多了,拉著花九溪手說:“隨我來!”
花九溪的腕子好像被一把鋼鉗夾住,沒想到拉克西米那小小的肉體居然能迸發出這種力量來——當然,即使一般的薩滿在“降神”的時候,也往往能爆發超越常人的膂力,更何況西王母呢?
“您…您老輕點,我胳膊快斷了。”花九溪氣喘籲籲地說。
“不這樣你跑不快啊。”西王母一邊說,一邊往花九溪嘴巴上湊,花九溪忙往後縮:“什麼?”
“別亂想,往你身上灌點神力。”西王母就這樣在離花九溪嘴唇一寸的地方輕輕呵了口氣:“行了。”
花九溪只覺得那道氣息有些清冽,但又有百花的香氣,沖入自己體內就不見了——但是手上腳上的力氣卻頃刻增長,眼下正飛毛腿似得跑了起來。
兩個人撒丫子狂奔,途中就遇見了兩個穿紫袍的女子。花九溪略掃了一眼——果真長得同紫蕪一模一樣!
“等會!你們——”那女子喊了一聲。
“去你的!”西王母即刻就朝她面門來了一拳,花九溪見那女子白皙的臉上立馬多了一團血跡,原來鼻樑被打斷了。
西王母如法炮製,一腿把另一個女子掃倒,那人後腦勺重重敲在地上,聽著都替她疼。花九溪來不及唏噓,就繼續被西王母抓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