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所以你和這小丫頭才穿這種緊身的黑衣服麼?”西王母說,“其實你只是想用這樣的法子看小丫頭身子吧。”
花九溪一笑,“你老怎麼憑空汙人清白?”臉並沒有紅。
“赤銅,回去告訴兄弟們,強攻的計劃暫時終止了。”朱音吩咐道,“按照朱實的原計劃,我們轉到外圍戰場。”赤銅響亮地應了一聲,居然使用了近代的軍禮。
本來預想僅是從西王母那裡獲得強大的武器,不成想請神容易送神難,西王母決定自己參一腳。這是背離朱音借機殲滅長耳一族本意的。
她這樣想著,並不擔心西王母看穿心思。因為西王母的靈力過強,很容易讀出周圍人的心思——這其實是很無趣的。她便在狐仙與兔精額頭上都添了一個符號,這樣就能抵禦任何人“他心通”的能力了。
在武周時期,發生過狐仙和高僧讀心鬥法的故事,但如果主角是少廣城的金色九尾狐,那麼失敗的必然是高僧了。
商量妥當,幾個人魚貫走出火龍之口,西王母命花九溪用牟尼泥治療剛才被聖甲蟲擊穿的火龍後背。花九溪好容易爬上去,見那大洞血肉狼藉,實在令人作嘔。
只看行走中的西王母,那種天真的姿態確實跟拉克西米很相似——除卻動作幅度很大之外。
而朱音手下的那些狐兵,正在打撲克取樂。西王母笑嘻嘻地跳到了眾人面前,“大家!好久不見,在玄帝那吃喝還好嗎?”
這話說完,幾個人一臉茫然。不一會,就有一個眼眶濕潤,哇哇哭了起來。眾人即刻下跪羅拜,西王母抄手自立,神氣得很。
受了他們禮拜,西王母就盤腿坐到一處大石之上,跟眾人攀談起來——說的都是幾百年跨度的事情。西王母一臉溫柔,靜靜地聽大家訴說牢騷苦悶。
忽然一個白衣小童闖入了這些高大男女之間,望著西王母:“媽媽?”
“你是古蛇瞑童?”西王母一陣欣喜,“又有人把你收服了麼?我記得上一次你的化身是一個虯髯大漢呢。”
“嗯,不過我現在是——爸爸來了。”他見花九溪忙完,一把迎上去。
“原來是你從把這孩子從寂鄉放出來的。”西王母喃喃說。
“寂鄉?”
“對,這是夢中生物居住的空間。瞑童是其中的最強者。”西王母悠悠說,“看起來這個時代流失的知識還真不少……連寂鄉的存在都不為人知了。最初,寂鄉有很多住民——都是人類中有大功業的,被選入這個製造美夢的空間。但最後人們還是陷入爭鬥,只能被神鎮壓,這些人的意志被集中到大禹身邊的一條靈蛇身上——那靈蛇的牙齒就是寂鄉的入口。”
“如果有機會,或許你能碰到其中一兩個遊蕩的英靈呢?”西王母嘻嘻一笑,“可惜沒機會了,一個人一生只能踏入寂鄉一次——選擇帶走瞑童或者跟那些英靈作伴。”
只看臉花九溪都忘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大神西王母,她果真什麼都懂——和這種說話一套一套的人溝通其實是很費力的——雖然花九溪平時正是此類人。
“瞑童平時保持沒有心的嬰兒狀態,你知道是為什麼嗎?”西王母又問他。
“不懂。”花九溪實話實話。
“這是方便讓其他英靈藉助這個肉身降世——如果出現不可阻止的危機,而大神們又不想直接幹預的情況下。”西王母說。
“類似——奪舍術?”花九溪想到了這個詞。
“兩千年前,就是我和其他幾位神,讓一個英靈以這大白蛇之身,混一四海……”
“你別說了……我不信。”花九溪搖搖頭。
西王母莞爾道:“隨便你……就當個故事聽。小朋友,剛才的話你聽懂了麼?”她摸了摸瞑童的頭。
“瞑兒不懂啊,那是別人的事又不是我……就像阿姨你佔用我媽媽的身體一樣。”瞑童借機說,一邊黏著西王母大腿。
“我當然是你媽媽咯,你們在座的誰不是我的孩子呢?”西王母說,“當然,如果女媧娘娘在,我就不敢這麼自誇了。”
“好了好了,你老人家故事講夠了,該進行下一步了。”花九溪催促她,“然後好從小丫頭身上出來,不然孩子都不開心了。”
“年輕人你居然對西王母下逐客令,可以。”西王母語氣平淡地說,花九溪背後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