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君燁的話,白芙仍抱著最後一絲希翼,分辨道:“行逆天之事,也不止這一件,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話雖如此,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的心虛。直覺告訴她,這就是那道深淵,柳眉必須獨自跳進去的深淵!
君燁眸色深深,看向白芙,問:“她真是好好的嗎?”
白芙的心驀然一痛。
此刻面對柳眉,當日那種心痛的感覺又湧上來。她有些手足無措的將柳眉朝屋外胡亂推去。
“姐姐……”
柳眉不解的回頭喚了一聲,聲音中有幾分柔弱可憐。卻被白芙再度推遠。
“去找他!”
“去啊!”
白芙紅著眼睛,大聲嘶喊著,將她一步步推出了風花臺。然後揮手間,風花臺上起了一個巨大的結界,將轉身欲回的柳眉隔絕在外。
“姐姐……”
柳眉站在結界外,拍著結界的障壁看著白芙,眼神越發驚懼、可憐。
白芙一轉頭,背過身去,結界瞬息間流動出暗彩的光芒,不透光,不透聲,她不看,不想,卻止不住渾身顫抖。
天空下起大雨,落針一般,打在她的身上,她看著雨絲,仰面一聲長嘯,繼而嚎啕大哭起來。
這雨絲是眉兒的淚。她在哭,可是眉兒,這是你的命運啊!不經歷深淵,就一輩子出不了深淵。
東黎島。
陽光普照,鳥語花香。
嬴宴山伸了個懶腰,從小憩中回過神來。
“宴哥哥,你怎麼還沒休息好?”
小茹捧著一個銀盞,跪坐在嬴宴山面前,道:“宴哥哥,醴泉來了,你多喝點,就有精神了。”
嬴宴山端起銀盞,摸了摸小茹的頭,淺嘗了一口,訝道:“怎麼這麼甜?”
“醴泉本來就是這麼甜的呀!”
小茹甜甜的笑道。
“是我糊塗了……”嬴宴山一拍腦門道:“怎麼會覺得醴泉缺了點鹹味呢!”
小茹握著小嘴笑道:“大概是宴哥哥被南海的醴泉荼毒慣了。”
“南海……”嬴宴山地地嘆了一句。離了東黎島一直念念不忘的醴泉,此刻似乎也沒有記憶中香甜了。
一束紅光透過衣衫,射了出來。嬴宴山只覺得胸前一燙,手一抖,一杯醴泉傾灑了出來。
“宴哥哥你怎麼了?”
小茹急切的起身扶住。
只見嬴宴山伸手,摸出了衣領內空空無魂的魄珠,正發出熾熱的紅光。
“眉兒!”
嬴宴山盯著手心的魄珠,忍耐著炙熱的燙覺,額頭瞬間掛滿了汗珠。
“柳姐姐怎麼了?”
小茹焦急的看向嬴宴山的臉。她察覺到了嬴宴山情緒產生了巨大的波動。
嬴宴山眸色一空,目空術啟動,看著魄珠中的風起雲湧,喃喃道:“我能感覺到,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霍然起身,嬴宴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