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衙回到城東薛宅,薛蟠也沒有閒著,翻閱了所有能找到的崇文門稅關衙門的稅表檔案,對崇文門稅關收稅種類、收稅數額,進行了總結。
心中對崇文門稅關衙門稅務革新,有了成算,才來找頂頭上司韓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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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濤這幾日過得十分愉快,衙門事務,一應交給薛蟠這個副手,他坐衙的時候,只在自己的隔間裡喝茶看書,下衙的時間更是一天比一天早,現在每天未末下午三點)時分,便下衙逍遙去了。
他現在是真心接受了這份工作,雖然名義上是不比翰林院清貴,但是俸祿多事情少,實在是他這樣行將退休的老臣,不可多得的養老之地。
當然,主要還是有薛蟠這麼一位知情知趣的下屬。
儘管薛蟠這樣做,已經是在行把韓濤架空之實,但是做了一輩子老翰林的韓濤,本就不通稅關實務,架不架空,沒什麼區別,他也不在意這些。
這一天行將下衙,薛蟠卻主動找過來,韓濤忙讓座,問道,“文龍,此來何事?”
薛蟠拱手,以韓濤的表字相稱道,“濟桓兄,你我既蒙聖恩,任職此處,自然要做出一些成績,方能不負聖上期望。
“小弟這幾日,對衙門事務,進行了一番瞭解,有些心得,想要與濟桓兄探討一二,請兄斧正。
“待你我達成共識,再由濟桓兄具表上奏,聽從聖裁。”
韓濤聞聽此言,正色道,“哦?文龍怎麼不自己上奏?”
薛蟠笑道,“濟桓兄乃是衙門正印堂官,小弟哪裡有越過兄臺,獨自上奏的道理?”
這就是薛蟠會做人的地方了,儘管已經事實上架空了韓濤,但是卻有處處顧及韓濤的顏面,讓他即使被架空,也怡然自得,樂得自在。
韓濤不由拂鬚長笑。
薛蟠又陪笑道,“再則,小弟年少無知、才疏學淺,也寫不來奏章,哪裡比得上濟桓兄胸有韜略,落筆萬言。”
韓濤擺手說道,“文龍太過自謙了,老夫也就筆桿子下這點本事了,讓我像文龍你這樣走訪調研,我可是做不到的。”
薛蟠笑著說道,“濟桓兄是上官,本就應該做於堂上,提綱挈領,些許跑腿的事務,自然由下官代勞。”
說著,把自己這些天調研、整理好的稅關資料,擺到韓濤面前,逐字逐句、一條一例地向他解說清楚。
韓濤雖然不解其中深意,但是從薛蟠的解說中,瞭解到要上奏的內容,韓濤可以籍此提煉撰寫成奏章,就行了。
寫奏章對韓濤這樣的老翰林而言,真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薛蟠便把資料交給韓濤,由他參考著撰寫奏章,約好等韓濤把奏章初稿寫出來之後,二人再進行探討商議。
薛蟠見韓濤收下資料,急著要下衙去,便不再多耽擱他的時間,不過辭出之前,看似隨口問了一句,“濟桓兄平常讀書,可有心得筆記,又或者舊年的詩作文章?”
韓濤笑著回道,“老夫五歲開蒙,十六歲進學,得中秀才,二十五歲中舉,三十二歲金榜題名,有幸選入翰林院,至今忽忽已經三十年了,別的一事無成,倒是在詩詞文章上,略有所得,文稿積攢了幾大匣子。
“老夫已經跟兒孫說明,待我百年之後,不用別的陪葬,只把那些文稿,與我同葬,此生也就圓滿了。
“不知文龍問及此事,所為何來?”
薛蟠笑著說道,“小弟家下京中有一個書鋪,近來不知該出什麼新書,小弟想到濟桓兄乃是翰林文選,文章自然是極好的,若是有舊作,可以交給書鋪刻版印出,讓天下讀書人都能拜讀,從中受益,豈不是一樁文壇盛事?
“不知道濟桓兄能否割愛,把珍藏的文稿,拿出來與天下讀書人共享。”
如果說,薛蟠上次贈送韓濤古籍善本,算是撓到他的癢處,現在提出要把他的文章集結刻版出書,可謂是直擊韓濤的命門!
對韓濤這樣的讀書人而言,一向有“人生三件大事,立德立言立功”的說法。
韓濤作為一個在翰林院做了幾十年冷板凳的老學究,立德立功都無從談起。
又因為囊中羞澀,無力自費刻版出書,所以才有“用文稿陪葬”之言。
現在,薛蟠竟然要幫他把文章詩詞刻版出書,可算是實現了韓濤內心深處最大的夙願。
怎能不讓他百感交集,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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