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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給卡朋特當學徒已經有幾天了,可是艾克斯根本沒有體會到一般學徒的工作。實際上艾克斯連卡朋特的面都很少見到,因為他總是窩在工作室了研究。所以艾克斯只在比爾的教導下熟悉使用木匠用具和木匠的基礎知識。
艾克斯的學徒生活過得波瀾不驚——也許有一點漣漪。艾克斯剛到的那天下午的時候,比爾決定搞一個比較豐盛的晚宴歡迎艾克斯。在得到卡朋特的允許後比爾開始為晚餐忙活起來,去採購各種食材,打算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艾克斯受寵若驚,看著比爾忙碌的身影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就幫著比爾完成晚餐。這次的晚餐是艾克斯從小到現在吃過最豐盛的晚餐之一,晚餐的主菜是一隻香噴噴的烤全鵝,再加上番茄炒蛋、瓜果沙拉、烤全麥麵包、肉汁湯。
這豐盛的午餐在艾克斯和比爾的合作下完美地做出來了,晚餐的香味不僅讓艾克斯和比爾口水直流,就連埋頭於工作的卡朋特也被香氣吸引出來了。
事情的發生就在晚餐前,艾克斯在擺餐桌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放著一支鉛筆。艾克斯忘了比爾說過的話,將這個不和諧的存在拿開放到旁邊的另一張桌子上。這導致了卡朋特跳著腳在尋找他眼皮底下的鉛筆,艾克斯終於領教了卡朋特的“厲害”了。雖然卡朋特找到鉛筆後並不責怪艾克斯,但是艾克斯卻有些過意不去。
日子就是這麼平淡無奇,第一天艾克斯除了對卡朋特木匠鋪陌生,就是艾克斯在他臥室裡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艾克斯從沒睡過有床墊的床,那些柔軟的、膨脹的鴨絨讓艾克斯很不適應,所以艾克斯睡了好久都沒有睡著。但是少年總是容易適應陌生的環境的,後半夜艾克斯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艾克斯一早就起來了,因為他有早起的習慣,但是卡朋特比他更早,只有比爾還在酣睡。在吃完早餐後,卡朋特馬上鑽進工作室。比爾還是沒有起來,艾克斯只好講他從被窩裡拉起來。
店鋪大門開啟迎客後,艾克斯終於切實體會到拍蒼蠅的冷淡了。由於沒有客人到來,比爾就開始教導艾克斯木匠基礎知識和工具。艾克斯從小就接觸木頭,所以對木頭的特性比較瞭解。無形中艾克斯學習很迅速,在使用工具上艾克斯這幾天已經學會使用量角器、直尺、圓規還有刨子。
這幾天艾克斯已經漸漸熟悉木匠鋪了,期間弗蘭奇也來看望過艾克斯一次。那天弗蘭奇給官方運送木材,回來的時候順道看看望艾克斯。看到艾克斯已經逐漸適應環境後,弗蘭奇說他可以放心了,然後就離開了。這讓艾克斯感到莫名其妙,還有就是隱約的不安。艾克斯感到疑惑的是弗蘭奇最近臉色變的蒼白了,艾克斯問他是怎麼回事,弗蘭奇說是由於最近勞累過度。不過弗蘭奇的臉上任然掛著豪邁的笑容,這讓艾克斯放心了許多。
還有一件怪異的事情就是昨天卡朋特的工作室裡不時傳出各種聲音,有知更鳥的清脆的聲音、百靈鳥空靈的聲音、夜鶯婉轉的聲音、清泉叮咚聲等。艾克斯都聽得痴迷了,他想起了伍茲村裡的仲夏夜、清晨、和落日森林邊的潺潺流動清泉。
艾克斯迫切地向比爾提出疑問,比爾卻神秘的說:“那是卡朋特的研究成果,現在我不好向你透露,待卡朋特完成了之後再說。”之後不管艾克斯怎麼請求,他都不透露半點訊息。
艾克斯的好奇心快要膨脹到爆炸了,每當看到比爾藉著各種理由進入工作室的時候,艾克斯的內心蠢蠢欲動。艾克斯想過偷偷進去看一下,但是卡朋特的神秘行為讓艾克斯不敢惹他生氣。當初告誡艾克斯的比爾總是進去,卻沒看見卡朋特生氣,比爾的說法是他是卡朋特的助手有特權。艾克斯不由地嫉妒起比爾來,同時也感到一點自卑。
艾克斯表面沒顯露什麼,因為比爾是一個很好的人,就像一位大哥哥一樣照顧著新來的艾克斯,也像導師一樣認真教導艾克斯。艾克斯甚至為了心中的嫉妒而感到羞愧,他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嫉妒。
“喂喂,你在想什麼啊?”
耳邊傳來比爾的疑問,艾克斯驚慌地回過神:“啊?沒……沒什麼。”
“你要認真地聽我講授,這樣你才對得起你爺爺送你過來學藝的苦心……”比爾繃著臉嚴肅的說。說著說著連自己都想笑了,他想起了以前卡朋特教授他知識時喝訴他的模樣。
比爾和艾克斯就在大廳裡坐著,不過比爾坐著櫃臺後的椅子上,艾克斯坐櫃臺下一張凳子上拿著刨子和一塊木板,刨子和木板周圍散落著捲曲的刨花。
“嗯,知道了。”不得不說比爾嚴肅的樣子把艾克斯嚇住了,他感到一陣老鼠看到貓的害怕。
比爾看到艾克斯戰戰兢兢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刁難他,就對艾克斯說:“好,那就繼續練習刨木技巧……”
中午,難得卡朋特走出工作室到餐桌上吃午餐。卡朋特滿面笑容,艾克斯猜想他在工作坊裡搗鼓的東西快要或者已經成功了。
下午,艾克斯無聊地坐在櫃臺後比爾常坐的椅子上。比爾出去購買晚餐的食材已經很久了,艾克斯懷疑他是否偷偷地跑去玩了。艾克斯時不時地向工作室的木門瞄一眼,無聊的時候他的心思開始活躍起來。
“當當……”艾克斯聽到了一陣鐘聲傳來,他知道那是小鎮中心的光明教教堂的鐘樓報時了。貝切利小鎮有一座教堂,弗蘭奇曾經請來主持教堂的牧師為榮格主持葬禮。教堂除了讓信徒進去禱告和聽佈道外,也負責向小鎮報時。鐘樓裡的有專門的僕人負責,這幾天的小鎮生活艾克斯讓艾克斯習慣了伍茲村一直都沒有的報時鐘聲。
“叮咚……”一陣清泉似得悅耳的鈴聲從工作室沉重的木門的縫隙裡流出,伴隨著清脆的百靈鳥的聲音。艾克斯耳朵一豎,靜靜地聽著。艾克斯發覺這次的聲音與前幾次的聲音有些不同,除了悠揚動聽就是比以往的都悠長而有規律。艾克斯心裡又開始好奇起來了,他忽然想起中午卡朋特進入工作室時沒有鎖緊門。
是否可以偷偷地去看一下呢?這個念頭出現在艾克斯的心裡,就牢牢地紮了根,並迅速地生長,覆蓋住了艾克斯整個心靈。
艾克斯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任何人。這個時候沒有客人來,比爾也不會突然回來,偷偷看一下還是可以的。艾克斯心想著。前幾天他在比爾進去時模糊地看到了房裡的佈局,知道卡朋特工作的時候背對著大門。所以艾克斯想著如果偷偷地開門看一下,以卡朋特工作到廢寢忘食的程度應該不會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