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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報時的小鳥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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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貓著腰、踮起腳尖一副做賊的模樣來到工作室門前,一邊在心裡不停地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一邊用雙手緊握住門把手。

“咔噠。”兩聲清脆的聲音差點把艾克斯嚇得放開手,但是這聲音明顯比工作室裡面的樂聲小。艾克斯屏著氣等了一會,聽到裡面除了樂聲沒別的動靜後,鼓起勇氣推開一條門縫。

映入艾克斯的眼簾的是一個靠在房門一邊的牆邊的、掛滿各種工具的工具架,工具架後面是一張擺著工具和奇怪的零件的大木桌,木桌前卡朋特正側面對著木門,看著面前到卡朋特胸口高的、鐘樓似的木製器具。器具的正方形底座比較大,器具的正方形底座比較大,雕刻著一些漂亮的鏤空花紋。“鐘樓”的中央腰部有一扇窗戶,這時那扇窗戶大開,一隻百靈鳥扇動著翅膀仰頭歌唱,艾克斯聽到的美妙樂聲就是從那個百靈鳥傳出的!

艾克斯正感到古怪,卡朋特好像感到了艾克斯的窺視,轉過頭來正好與艾克斯對視!

糟了!被發現了!艾克斯感受到卡朋特銳利的眼神,嚇了一跳,急忙把木門快速一關。

“轟!”木門發出沉悶的響聲,蓋過了悅耳的樂曲,艾克斯徹底呆住了。

艾克斯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喪失了思考能力。過了許久,艾克斯看到裡面沒有任何動靜,就急忙跑回櫃臺的椅子上攤坐下,心驚膽戰地喘著氣。

工作室裡,卡朋特看著合上的木門笑了:看來這小子比比爾那崽子膽小。卡朋特剛才看到艾克斯那好奇的、敏感的眼神時,就像看到了一隻調皮的貓的眼神。卡朋特也呆住了,他記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之一——他的大兒子小的時候也擁有這樣的眼神。

真像啊!卡朋特默默地沉浸在回憶裡,過了許久才繼續投入新的工作。

他會怎麼對我呢?大罵一頓,打我一耳光,扣掉這個月的補貼?艾克斯心驚膽戰地等著卡朋特從木門裡出來,向他發洩怒火。但是艾克斯等了許久都不見卡朋特出來,反而是比爾採購食材回來了。

比爾回來後艾克斯就鎮定了下來,他不想讓比爾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心思沉沉,一臉憂鬱,比爾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了。在比爾的追問下,艾克斯說出了他的煩心事。比爾哈哈大笑說無所謂,然後就取笑艾克斯當時的囧態。

艾克斯被比爾開朗的笑聲感染了,稍稍緩解了憂鬱,同時下定決心向卡朋特道歉。

晚飯前,艾克斯找了一個機會向卡朋特說出在心裡預習了千百遍的道歉話,並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錯。但是卡朋特卻淡淡地地說了知錯能改就好之類的話,這讓艾克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到莫名的失落。

艾克斯偷窺事件似乎就這樣平淡地過去了,從頭到尾就只有艾克斯心潮澎湃、惴惴不安,這讓艾克斯感覺又感到一陣自卑。

那天過後,卡朋特將那個器具拿出來擺到櫃臺邊。卡朋特向比爾和艾克斯介紹了這個被他稱為“鐘”的機械:這個機械鐘的主要功能和教堂裡的銅鐘的功能是一樣的,用來報時。不過與銅鐘不同的是它不需要人為地定時敲擊,機械鐘只需要上好發條就可以準時唱響音樂報時。

艾克斯仔細地打量著他偷窺過的鐘,上次匆忙間沒看清楚,現在艾克斯可以看到鐘的頂部是正四稜錐的尖拱樓頂。樓頂下的牆壁上嵌著一個圓盤,圓盤邊上有一到十二的數字排成圓圈,圓盤圓心固定著三條指標其中一條指標在不緊不慢地轉動。經過卡朋特的講解,艾克斯終於知道了機械鐘的計時原理。就是走得最慢的時針正指著一個數字而其它兩根指標指著十二時,就是兩個小時的交接,報時的樂聲就會響起。

機械鐘的報時時間段與教堂的鐘樓的相同:早上六點開始到晚上六點結束,期間有十二個小時。兩者的報時原理不同但是機械鐘不是單純的鐘聲,早上是布穀鳥報時,中午是百靈鳥報時,晚上是夜鶯報時。每一種鳥負責四個時辰的報時,鐘點報時機械鐘的腰部的窗戶就會開啟,一隻小鳥跳出來扇著翅膀報時。

卡朋特只是講解了鐘的功能就離開了,艾克斯透過觀察知道了那隻小鳥只是一個精美的木雕,樂聲是在機械鐘裡面傳出的。艾克斯很好奇,就請教比爾。比爾告訴他這是由於裡面安裝了弦管和簧片等零件,鳥聲、清泉聲就是由這些零件模擬出來的。

艾克斯當即表示對這些技術的興趣,要知道艾克斯從沒見過這種複雜的計時工具。艾克斯以前見到的計時器除了小鎮的鐘樓,就是伍茲村裡老村長家裡的沙漏,那是艾克斯很小的時候經常玩的東西。比爾告訴他,只要他認真學習基礎知識,卡朋特會教授他的。

同樣對這座鐘感到驚奇的不只有艾克斯,還有卡朋特木匠鋪四周的鄰居。他們都被報時的鐘聲吸引過來,看到這鐘後不禁嘖嘖稱奇。卡朋特木匠鋪比以往熱鬧的多了,但是生意依然冷淡,因為卡朋特的鄰居多是同行木匠。

卡朋特木匠真正熱鬧起來的是一群衣著怪異的商人駝隊到來後。那是一個炎熱的下午,艾克斯坐在櫃臺上看這一本木匠手冊。自從艾克斯到來後,比爾就撇開櫃臺讓艾克斯看守店鋪,自己跑去開小差了。

在艾克斯仔細地盯著座鐘觀察的時候,三個穿著厚實長袍、風塵僕僕的客人來到了卡朋特木匠鋪。

“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們?”艾克斯趕緊回過身迎接稀客。比爾不在,卡朋特正隔絕在工作室沉重的木門後面,艾克斯只好硬著頭皮向進來的三個人禮貌的問到。艾克斯小心地打量著三位陌生人,他們分別是兩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的男人。他們不像是本地人,衣著奇特:灰色厚實的長袍、頭上盤著頭巾。

“你好!請問卡朋特先生在哪裡?我們有生意找他商量。”他們中的一位長著絡腮大鬍子的中年男人向艾克斯問到,他有著古銅色面板,胸前掛著光明神的銀制雕像,好像是其他兩人的主事人。

“他正在工作,請您們稍等一會,我去叫他出來。”艾克斯沒有應對客人的經驗,還好客人直接找上卡朋特,不然他可不知道怎麼辦。艾克斯如獲大釋,急忙跑向工作室門前,“彭彭”地敲起門。

“誰啊?”過了一會房間裡傳來卡朋特不耐煩的聲音。

“卡朋特先生,我是艾克斯,有幾個客人到木匠鋪裡要和你談生意!”艾克斯慌忙回答。

木門裡沉默了一會,忽然咔嚓一聲開了。卡朋特圍著工作圍裙從工作室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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