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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川白的母親稱不上是女中豪傑,只是因為要替夫家打理家産,丈夫又常年不在身邊,慢慢地才變成了一個遇事冷靜的女人。她為人端莊大方,行事規矩,雖然手段並不強硬,但眾人自發地願意敬她,聽從她的調派。
可是這樣一個女人,所做出的一切堅強的表象,都是建立在對自己丈夫的信任之上的,一旦她的丈夫沒了,她就會潰不成軍。葉川白頭一次這樣深刻地瞭解到他的母親,是在王都的僕人傳回他父親的死訊之後。或者說不止是他的父親,葉家在朝為官的人不少,這些叔伯長輩一生兢兢業業,從並不做那結黨營私的事,而這一次卻因為一樁重案全數被牽連殞命。
震驚與悲慟之餘,葉川白發覺自己潛意識裡竟然對此還覺得有幾分可笑。這簡直太過匪夷所思,可同時他又笑不出來,他的母親為此一病不起,他不得不擔負起之後的一切事宜。而他的親族又在前一天夜裡死傷殆盡,盡管葉夫人當時派了不少護院去救人,可真的如他這般幸運逃過一劫的寥寥無幾。
不過,葉川白幾乎可以料定這事同葉家在官場中的死敵脫不開幹系,盡管讓人去官衙裡報了案,但也並不真的將希望寄託於官府能查出什麼真相,只是將倖免於難的親族交託給府衙照料,自己則準備動身去王都尋找事情的真相。
別看這一個望族搖搖欲墜,但葉家終究是在朝多年,身後勢力盤根錯節,何況這位小少爺素來名聲在外,將來重振門楣也並不是不可能的,官衙的人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明白凡事留一線的道理,因此對待葉家人也不敢掉以輕心。
南城並不大,發生了這樣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他們大多都受過葉府的救濟,如今恩人蒙難,又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於是紛紛解囊相助。葉家雖然遭了劫難,但也還不至於拿不出一點盤纏。葉川白動身在即,沒有收下眾人的錢物,只是讓城中父老幫忙照拂家中餘下的幾位親人。眾人心中感慨萬分,紛紛應允。
無論朝堂之中風雲如何變幻,葉家一向都是堅定地站在帝王一邊的,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朝堂中的勢力一遍一遍地被清洗,而葉家卻始終屹立不倒。正是因為這樣,這次發生的事情才讓葉川白覺得十分突兀。
奔赴王都的過程並不順利,自從離開南城之後,葉川白一行人就不斷地遭到追殺,這令他不禁擔心留在南城中的母親。但他也不好再回頭,只能寄希望於城中官衙與百姓。葉川白身邊有一個護衛叫做阿問,是早年他的父親派來保護他的,此人樣貌尋常,但武藝高強,那些殺手並不是他的對手。
眾人心裡明白,這阿問便是在葉家當差的原鳶,就憑這些尋常武人,怎麼會是堂堂越谷大妖的對手?不過在葉川白的心境之中,阿問並不是妖,只是一個孔武有力的護院,要不然憑他的手段,有千萬種辦法阻止葉府的那場浩劫。
等趕到王都,葉川白並沒有輕舉妄動,先是暗中聯絡了與葉家交好的各路勢力,蒐集證據,自己則備了禮物親自登門,拜訪了葉父政敵的府邸,有意無意地放低姿態,假意尋求庇護。那位大人姓白,曾聽說過葉川白的才名,同樣也知道這位小少爺一直以來都被自己的老對頭保護得很好,可謂是天真不諳世事,再加上這位小少爺的刻意引導,倒真是被這年輕的後輩騙了過去。
葉川白在那白大人面前表現得雖不像個劉阿鬥,卻也有些樂不思蜀的意思。白大人愛惜他的才氣,對他毫不設防的表現也十分滿意,更多得則是享受宿敵之子臣服於他的快意,慢慢地也就放鬆了防備,卻不想因此被葉川白反將了一軍。
天子堂前,葉川白將蒐集到的所有證據盡數呈上,一樁樁一件件直指那位白大人及其黨羽。
“你真的在川白的心境上動了手腳了麼?”阿某看著江碧帆,一臉懷疑。雖說她是站在葉川白這一邊的,可這一個心境同上一個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面吧?
江碧帆道:“畢竟是基於他的經歷做的改變,逃不開事實。”
太平盛世裡的人心同他那個年代畢竟是不同的,葉家和江府的根基也不完全相似,更何況朝堂都不是一個朝堂,帝王也不是同一個帝王。
“那這還有意義麼?”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原鳶沒好氣地提醒道。
阿某恍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