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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做錯了。”
“你覺得我殺我的仇人,為我死去的親族報仇雪恨,是錯的?”江碧帆並不覺得意外,只是無所謂地一哂,“那你來說,怎麼做才是對呢?”
葉川白搖頭,道:“以直報怨沒有錯,但先生的所作所為並非全然為了報仇。”
“哦?你倒是說說看。”
“若先生的執念所在只是深仇大恨,那麼雪恨的過程自然刻骨銘心,而非像這般僅僅是看看記住而已。”葉川白頓了頓,並不十分確定地道,“先生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印證一個善字?”起初未必不是出於好意,只是後來被心魔控制,一發不可收拾,這才有了眼前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江碧帆。
後半句葉川白並沒有說出口。他對鬼神妖魔之事所知有限,本就是猜測,自然只挑著有把握的講,怕說多錯多,反而弄巧成拙。
江碧帆蹙眉:“你說什麼?”
“以己之善求人之善不成,就想要用自己的惡行去證明世間有善?”葉川白思忖片刻,道,“渡魔陣,對真正意志堅定的人是沒有作用的吧?或者說,只能讓他們陷入沉睡,直到願意接受魔氣?”
江碧帆頷首,坦然承認:“不錯。但是更多的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擋魔氣,更抑制不住心魔。”
“所以他們就不得不成為你的附庸,聽從你的調遣。既然他們不肯為善,那麼你就阻止所有作惡的可能,讓他們在你的統治之下,只能行善,是不是?”
“你這小公子倒也有些意思,”江碧帆上下打量著他,似笑非笑,“不錯,人心險惡的起初,無非是得了太多縱容,自由得過頭,反倒是忘記了自己生而為人該做的事。既然如此,就別做什麼人了,成魔更適合他們啊。”
“可是先生啊,你以惡止惡以求善固然是情有可原,可是你又憑什麼號令眾生呢?”
“渡魔陣由我啟,新的秩序也由我來定,你說我憑什麼?”江碧帆嗤之以鼻,“從今往後,天地間的善惡由我來定,是非黑白之間涇渭分明,只需遵照法則行事再不必被爭論,豈不好麼?”
自然不好,若是這樣,人不過是股掌之間木訥呆板的棋子,哪裡還有什麼靈性?
“涇渭分明麼?”葉川白失笑,道:“先生自幼生於官宦人家,又經歷了這麼多劫難,難道還不明白麼?善惡相生,因有惡存世,相形之下才有了善。這種事,哪裡是輕易就能分得清的?與一人為善,有時難免就會與另一人為惡,若僅僅以先生之所得來評斷,格局未免太小了些吧。”
“可如你所言,我江府一心與人為善,又為何落得那般狼狽收場?”
“官場之事,一著不慎惹來腥風血雨都屬尋常,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話雖俗氣卻也不無道理,既選擇了這樣一條險路,擔得起富貴,又如何擔不起這背後的血腥醜惡?冤有頭債有主,縱有血海深仇,也不該落在無辜之人身上。何況,恕在下直言,先生其實也不曾真的一心與人為善。”
葉川白頓了頓,反問道:“若真是一心僅存善念,又如何會以惡意揣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