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段大道長竟然能打退姜辭序，有點出乎意料呢。”阿某生硬地開始轉移話題。
“我不敵他。”段煥沉聲道，“但他好像心不在焉。”
“可能是被阿年的自毀傷到了吧？或者，是覺得你一個後輩不值得他用全力？”
“……”前者的肯性比較大，但是這話讓段煥怎麼接？
“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葉川白察覺了尷尬，體貼地接道，“如果是後者，姜辭序又怎麼會丟下明小公子獨自退走？他原本是想殺人滅口的吧。”
“哦。”阿某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那，接下來怎麼辦？”明沅問。
段煥沉吟片刻，答道：“殺姜辭序，救人。”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這功勞不就全被那個叫白什麼的刺史攬去了嘛？那明家坐實了罪名，還怎麼在襄川立足啊。”阿某說著，不覺一怔，又覺得是自己多心，於是摸了摸鼻子，半開玩笑地道，“該不會這就是他們來這一出的最終目的吧？”
“無論如何，救人要緊。”明沅道，面上已是一派釋然模樣，回頭看了一眼妙歌，又道，“我對襄川百姓有承諾在先，聲名只在其次。從今後我一家三口退居山野，也沒什麼不好。”
“也好，”段煥道，“此處乃是當初阿歲與阿年的修煉之處，屋子荒廢了許久，周圍也無人居住。你們在此安心住下就是。”
“嗯。”明沅點頭應道。
段煥見眾人並無異議，就出去佈置一些防護的法陣，順帶看看外面的情勢。
阿某見段煥走遠，立刻又作起妖來。只見她眨了眨眼睛，沖妙歌狡黠一笑，道：“哎，剛是說一家三口？”
明沅堅定地道：“是，一家三口。”
阿某明知故問：“哎呀，明大人，你說一家三口就一家三口，你問過人家沒有？你那裡‘無心’冷情地娶妻生子、做父母官做了那麼多年，就沒想過人家早就‘休’了對你的念想？”
“我……”明沅一滯，回頭去詢問妙歌的意思。妙歌一窘，強作鎮定地指著阿某笑罵道：“這小姑娘恁得促狹，將來若是嫁了人，可千萬得給她找個嚴厲的婆家！”
“哎，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什麼應是長相守，什麼‘你若無心我便休’的，這會兒又說我促狹了！虧我還拿你當個嚴肅正經人，卻萬萬沒想到你竟是個這樣的小姐姐！”阿某笑嘻嘻地道。
“好啊，你答應了我絕不外傳的，你看我不……”妙歌笑著作勢要撲過來撓阿某胳肢窩，卻被明沅拉住了袖口。
“大人？”
只聽他道：“當年是我對不住你，讓你空等到現在，你可還願意與我……”
阿某順勢躲在葉川白身後，偷眼看著兩人的表情，難得沒有再說話。
妙歌紅了臉，不等對方說完，就裝作漫不經心地道：“唔，你可別聽那小姑娘口無遮攔地瞎說。”
“啊，”明沅怔了一怔，笑道，“好，……好。”
“傻裡傻氣的。”阿某站在葉川白身後，十分小聲地嘟囔著。葉川白卻聽得清楚，不覺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