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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先去送信,然後去荒郊抓一隻小鬼。時間緊迫,耗到午時陽氣太重的話,就沒有小鬼肯做這些事了。”
“為什麼要去荒郊抓,葉府裡沒有了麼?”
“沒了啊,這府裡除了今早剛去轉世的那隻討債鬼以外就沒有了,好了好了,我得走啦!”阿某含糊其辭地說著,一溜煙就跑得沒了蹤影。
葉府裡當然沒有了,從前有的都被某隻大妖清理掉了嘛。況且那大妖佈下了陣法,除非是葉家自己請進門的客人,不然,擅自進門的大鬼小鬼可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再說了,能進城的鬼哪有隻能遊蕩在荒郊的小鬼天真樸素?
一夜的大雪,門前簷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白。小院裡,宿醉剛醒的葉展洲推門出來,被這明晃晃的白色刺得眯了眯眼睛。昨夜故人入夢,說了許多話,雖然那人說不一定會原諒他,但沒關系,總算是肯來見他了不是麼?
這樣想著,他的精神倒也好了不少。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奇怪,他起來時竟然也沒有聞到藥味。他剛出門,便見妻子正坐在簷廊下出神,雖神情有些木愣,但卻不像從前那樣憔悴不堪了,反而有種如釋重負後的輕松感。
出了什麼事了麼?葉展洲不禁納悶,出聲問道:“自婉,尋生呢?”
陸自婉是堂四夫人的名字。
堂四夫人聞言,愣了一下,起身將昨夜便想好的說辭都說了一遍。話未說完,便見一隻白貓從天而降,口中銜著一張被疊起的信箋。那白貓丟下信箋,扭頭便跑了。
葉展洲正覺得錯愕,下意識地走過去,見那信上寫的卻是:“巳時一刻,務必至城西並蒂廟一見,拜別生父。兒葉尋生敬上。”
這世上,竟真有這樣的事?
他心中雖有疑惑,卻在看見白貓送信時,便莫名地已對此事信了三分。
或許,這真是天意呢?
辰時三刻,葉展洲夫婦便到了那心中所指的並蒂廟。這破廟已經有些年頭了,常年無人修繕整理,廟裡的東西都擺得十分雜亂,連那神臺上的泥塑都不見了蹤影。夫妻二人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忽見一個手執拂塵的女道長牽著一個瘦弱的孩子從遠處走來。
那女道長看起來十分年輕,卻很有些仙風道骨。而她身邊的那個孩子,則正是他們的葉尋生。葉尋生自打出生起就多災多病,如今卻能像個健康的孩子一樣行走,臉色也不似從前那般蒼白,而是多添了幾分血色,可見這道姑是真有幾分本事的。
兩人在十步之外便停住了腳步。
堂四夫人認出這女道長便是那個會法術的姑娘,於是向她笑了,行了一禮。
“葉尋生,向你生身父母告辭。”阿某努力端著一副正經的道姑模樣,對身邊的小鬼說道。
小鬼得了吩咐,跪倒在地,向遠處那兩人重重地叩了三個頭,口中道:“爹,娘,孩兒要隨師父走了,你們好生過日子,不必再擔心我。”
“你去哪裡?”葉展洲回過神來,問道。
那小鬼沉默了一會兒,道:“天大地大,無處不可去。孩兒會跟著師父好生修煉,待將來孩兒學有所成時,也許會回來,與你們團聚。”
這只是一句空話,但葉展洲卻信了。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十分自然地背轉過身去。身後兩人看不見他的神情,但站在他身邊的堂四夫人卻清清楚楚地看見了男人臉上兩道緩緩淌落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