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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四夫人與阿某一起安頓了葉展洲後,兩人走到床邊,看了看葉尋生。
這一次,堂四夫人沒有再哭。只是坐在床沿上,伸手輕輕地撫摸著葉尋生已經變得冰涼的額頭,用一種慈愛的目光看著那張白瘦的臉。阿某在心底好奇著,卻識趣地沒有開口詢問,只是十分安分地站在一邊。半晌,她聽見婦人說道:“大仙能不能……再幫我兩個忙?”
“啊?”阿某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知道她是在叫自己,於是擺了擺手,道,“你不用叫我什麼大仙,我也不是什麼大仙。你要是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要是能辦到的話……幫幫你也是沒關系的。”
她雖然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作為全程目睹了此事的旁觀者,也實在不忍心回絕這個瘦弱憔悴的婦人。
“那,姑娘能不能帶著尋生的屍體,在南城的城郊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下?他前世死在戰亂之中,沒有歸處,但他到底是南城人,死後,總該魂歸故裡的。”
堂四夫人的語氣淡淡的,但總有一種濃濃的不捨。
“你與葉展洲一起,不親自安葬他嗎?你們人的喪葬,應該也是一件極重要的事吧?”阿某不解。
“不了。一則,他既已經在去轉世為人的路上,我也不想再哭哭啼啼的惹他難過,擾了他的清淨;二則,這件事,我不想告訴展洲,也不想他再為了尋生難過,過往種種都已經過去了,隨他去吧。”堂四夫人淡淡地道,眉眼間仍是疲倦,但笑容裡卻沒了先前的苦澀。
她一直都知道,葉展洲心裡的苦也絕不比旁人的少,沈知容的苦還能以仇恨來宣洩,可葉展洲是那個犯了錯的人,他心裡只有悔恨,所有的苦只能自己熬著。她並不是同情那些犯了錯的人,只是憐惜她自己那個犯了錯,悔不當初,卻再也無法彌補的丈夫。
“為什麼不告訴他,如果他知道沈知容已經放下一切再世為人,心裡總能比現在好受些吧?”
“釋然的永遠只會是逝者罷了。”堂四夫人搖了搖頭,道,“他既想當這是一場夢,那這就是夢吧。”
阿某仍不明白,但也沒有再追問,只是又道:“可是啊,難道葉尋生不見了,他還能沒一點知覺嗎?”
“我會告訴他,我遇到了一位道人,非要收尋生做弟子,說這是天命註定。我原本不肯答應的,但是這位道人治好了尋生的病,尋生磕頭認了師父,我再捨不得,也只好由著他去了。”堂四夫人道,“只要尋生還活著啊,平平安安地長大,將來總有機會能再見的……”
她這話,已經不知是要說給葉展洲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了。
“但葉展洲也不是傻子吧?這沒憑沒據的,他怎麼可能會相信?”
堂四夫人站起來,俯身向阿某行了一個大禮,道:“這便是我想求姑娘幫我的第二個忙了。”
“……”
這事,還真是讓人為難啊。
阿某細細地琢磨了片刻,點頭答應了。反正這事也算是葉川白給她惹來的,再說了,這個傻少爺不是說自己聰明嘛,那就讓他想去唄。
她抱著葉尋生的屍體出去,快速地在附近的幾座小山上轉了一圈,最後挑了個合適的地方將那小小的屍體埋了。只是立碑時,卻犯了難。這堂四夫人也沒說過碑上的字要刻什麼呀,按這墓下葬的屍首,該刻“葉尋生之墓”,可按這屍首的魂魄,又該刻“沈知容之墓”。這按他們人的規矩,可要怎麼刻?
阿某遲疑了一下,抬手施了一個法術,刻道:“討債鬼之墓”,旁邊又用一行小字刻了:“庚未年正月初二,故人立”。
反正這墓碑所刻的字對沈知容而言已經是無所謂的了,而堂四夫人他們十有八九也找不到這裡來。就這麼寫著,倒也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