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遜之給歐陽元燁針灸後,索性邀請他們繼續待在太醫院,“元燁,不如你就待在我這裡吧,到了晚上你直接去永安門坐馬車回家吧。”歐陽元燁不客氣地說:“算你還有點良心,我也好久沒吃你的藥膳了,記住,多放幾片姜去腥。”李遜之也不再也歐陽元燁拌嘴,一甩袖子就走了。過了很久,一鍋鮮美的魚湯才呈現在大家面前,歐陽元燁毫不客氣地第一個動筷,還不忘讚歎:“我看你還是改行當廚子吧,真香啊!”不一會兒,大部分魚湯都被歐陽元燁消滅了,他摸摸肚皮說:“遜之啊,還不去準備晚上的藥膳,我可是病人啊。”李遜之看著歐陽元燁小人得志的樣子,還是忍住了,因為他還有其他病人需要照顧。
吃完晚飯,周靈一直質問歐陽元燁,歐陽元燁這才向周靈解釋:“我和李遜之認識的時候年紀和你一般大,從小我們就愛攀比,結果一直等到我成為丞相,他成為醫仙,我們也沒分出勝負。所以我們約定收徒授業,以他們的成就為準。結果我苦等了二十年才把卓弘毅培養成好皇帝,可是李遜之輸了不認賬,說江懷義那個江湖郎中不比卓弘毅差,我們只好重新來過。你也別怪我和李遜之一起陰你,實在是我等不及了,再找不到弟子,我可能就熬不住了。”周靈看著艾發衰容的歐陽元燁,對他的話相信了一大半,他安慰道:“師傅,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只是你收了我這個愚笨的徒弟,恐怕也贏不來李遜之啊。”歐陽元燁見周靈承讓自己,拍著胸脯說:“你放心,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為師,不出十年,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大人物!不過你一定不能放棄自己,你總是懷疑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周靈心中默唸了幾十遍相信自己後,他們也到了永安門,周靈扶著歐陽元燁爬上馬車後,歐陽元燁對周靈說:“給你三天時間處理自己的事情,三天後來藏經閣報道,我們開始上課。”
周靈聽完歐陽元燁的話,馬上想到的就是去周府找耿叔,他還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玉是不是八獸玉。目送歐陽元燁離開後,周靈一路走回明月宮,剛進宮門就看見卓雅的貼身宮女小鈺站在門口,他還以為是卓雅派她來截住自己,於是趕緊轉身繞道,可還是晚了一步,只聽見後面小鈺扯著嗓子說“喂,周靈!你怎麼才回來?鬼鬼祟祟的在那裡幹嘛?”
周靈見自己被發現,只好直起腰轉過身對小鈺說“小鈺姐,我今天真是有急事才晚歸的,等下在公主面前你可要幫幫我啊!”聽著周靈甜膩的語氣,小鈺還真是不習慣,她直接往周靈懷裡塞了件東西就轉身離去,周靈還沒看清所來之物就發覺小鈺要走,只好遠遠地喊“小鈺姐,千萬別告訴公主!”等周靈回到自己的住處後,他才開啟小鈺送給自己的食盒,原來裡面放的是銀耳羹,上面還飄著幾片花瓣。喝完銀耳羹後,周靈不禁開口說“這銀耳羹果然是沁人心脾的好東西,明天我要好謝謝她。”之後他就洗漱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靈直接去了廚房,小鈺果然在這裡為卓雅準備早膳。周靈見小鈺一門心思全在早膳上就準備戲弄她一下,只見他輕輕走到她背後,然後突然在她耳邊大喊:“小鈺姐!早上好!”不出周靈所料,小鈺像只見了鷹的兔子,全身都抖了一下,然後轉頭怒視周靈說:“好你個沒良心的,枉我昨天還給你做銀耳羹!”周靈見小鈺好像真的生氣,趕緊解釋:“別生氣啊,我這不是來幫你了嗎?昨天的銀耳羹真的好喝,謝謝你。”“那好,你去幫我把外面的那桶水拎過來,再把灶爐裡的火生旺點,還差一道菜就能給公主端過去了。”小鈺不客氣地吩咐道。周靈馬上答應,小鈺只聽見周靈在門外說:“好嘞,等你做完我和你一塊過去,正好我也有事找公主。”小鈺趕緊說:“你還是別去了吧,昨天公主沒等到你,把房間裡的一盆花全剪殘了!”
周靈已經抬水進門,好奇地問:“難道昨天的銀耳羹裡的花瓣?”“嗯,這是我家鄉的做法,一般人我可不給他做!”小鈺得意地說,可是周靈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早知道就不喝了!不過他為了小鈺的好意並沒有直說,反而不以為然地表示:“沒事的,小鈺姐,歐陽大人都允許了,量她也不敢阻攔!快點來,我火已經生的差不多了。”小鈺小心翼翼地拿著食材走到鍋前,邊烹飪邊試探道:“周靈,你和那歐陽大人是什麼關係啊?為什麼他一直關照你?”
“哦!那個老人家是我師父,昨天剛拜的。”周靈誠實地說。
“是嗎?那你可要好好學啊!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小鈺開玩笑地說。
周靈聽不出小鈺話中有話,心直口快地說:“放心吧,我永遠不會忘了你的,就憑昨天的銀耳羹!”
真的?”小鈺有些失態地一直盯著周靈,周靈不禁覺得小鈺有些奇怪,他望著小鈺波光瀲灩的眼睛,下定決心地說:“嗯!”小鈺聽完直接轉過臉說:“行了,你快出去吧,這裡煙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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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靈還不容易等到小鈺從廚房出來,發現她臉上還掛著兩道紅暈,他不禁問:“小鈺姐,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其實小鈺在廚房裡調整了很久,可還是掩蓋不了心中的萌動,她敷衍地說:“沒事,就是廚房裡太熱了,我們趕快給公主送早膳去吧。”說完加快了幾分步伐,周靈只能傻乎乎地跟了上去。
小鈺一邊為卓雅取出早膳,周靈一邊在旁邊說自己出宮的事情。
卓雅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剪刀,砰的一聲擺在桌上,隨後生氣地說:“小鈺,去把昨天的花拿來,讓周靈好好看看惹惱本公主的下場!”小鈺撒謊道:“公主,奴婢覺得那盆殘花放在您寢宮內有傷大雅,昨天就把它扔掉了。”卓雅聽見小鈺這樣說,只好轉過臭臉對著周靈說:“今天你給我老實在宮裡待著,昨天我又煮了一種新茶,你喝完後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要是你敢騙我,我就剪了你!”周靈只感覺一陣涼風從心上吹過,他只好又搬出歐陽元燁:“不行啊,公主,昨天歐陽大人在太醫院捱了打,估計今天不能去藏經閣,我得替他在哪裡看著,怎麼說我也拜他為師了!”周靈故意把最後幾個字拉長聲調,他就是要看看卓雅敢不敢冒犯歐陽元燁。
果然,卓雅咬牙切齒了半天還是對周靈說:“快滾!最好別回來!”周靈歡喜地跑了出去,小鈺才對卓雅說:“公主,這周靈太可惡了,您身份高貴,教訓他的粗活就交給我來辦吧!”說著追了出去。等她好不容易追到周靈,才氣喘吁吁地拉住周靈說:“你到底要去哪裡?怎麼學會說謊了?可別出去幹壞事!”周靈無奈地說:“小鈺姐,我沒騙你,實在是公主太不講理,我只能借歐陽大人的名號用用。再說,你不也騙了公主。”
是啊,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我也騙了人,小鈺想了想只好說:“那好吧,不許有下次。”頓了頓又說:“就算你騙公主也不能騙我!”周靈捲起袖子幫小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才說:“知道了,你趕快回去吧。”小鈺從沒被男子碰過,嚇的趕緊逃走,心中莫名的激動。等小鈺回到寢宮,卓雅沒有好氣地說:“小鈺,怎麼回事,今天的蛋怎麼還有殼?”小鈺一看盤中放著的雞蛋,趕緊認錯:“是奴婢粗心,我這就剝。”“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卓雅氣呼呼地說。小鈺只好開始收拾餐桌,她差點哭出來,公主怎麼樣都不會對自己發怒,今天我做錯了什麼?
小鈺好不容易收拾完回到寢宮後,看見的卻是卓雅和顏悅色的臉,她不禁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卓雅竟然主動叫她坐下,親切地問:“小鈺,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周靈?”小鈺被逼的啞口無言,她沒想到公主問的這麼直接,抿了抿小嘴說:“公主,我還有事,先告退了!”說著就逃了出去。卓雅當然不會放過她,跟了小鈺一路,邊走邊問:“小鈺,是不是真的?周靈怎麼算也只能算個弟弟,連侍衛也算不上,這輩子肯定沒出息,你別把自己陷進去了。”
小鈺扭捏地說:“那我還只是個小宮女呢,周靈卻已經是歐陽大人的高徒了。而且能有自己喜歡的人,年齡和身份又算什麼呢?”說完卓雅反而停下腳步,小鈺這才躲起來好好透氣。
其實小鈺追到周靈後,卓雅也跟了出來,她早就發覺小鈺不對勁,連蛋殼都忘了剝,等她看見周靈為小鈺擦汗,卓雅心中莫名的生氣。現在她看著小鈺急匆匆逃走的背影,懊悔自己昨天的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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