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一週後的清晨,位於郊區的看守所陷入了一片混亂。
“什麼?不見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樣不見了?”一個長官模樣的人聽見報告後,差點掀了桌子,“監控呢?值班的人呢?就這樣讓一個疑犯不見了?”
“這……監……監控,”前來報告的人支支吾吾的,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監控……”
“監控怎麼了?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您……您來看看就知道了。”
男子狠狠地瞪了下屬一眼後,跟著他去了控制室。
監控被調到了今早四點左右:本在單人牢房內熟睡著的刀疤突然翻了個身,面露驚恐,單手緊緊地揪住自己胸口的囚服,從床上翻滾著掉在了地上。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很快,在短短的一分鐘內,那躺在地上的大活人便從雙腿起開始一點點灰飛煙滅,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一套空蕩蕩的衣服了。
“什……什麼鬼?這是。”男子向後退了兩步,“特效吧?這是特效吧?監控被什麼人動了手腳?”
“可是……無論是當時值班的人還是警報系統,的確都沒有發現任何他逃跑的蹤跡,他就真的像是在牢房裡憑空消失了一樣……”
“放屁!”男子拍案而起,“多大的人了?還相信這些邪乎的東西?!一定是有人動了什麼手腳,給我去查!先從這個監控入手,查!”
“可……”偷偷看了眼上司的表情後,吞回了反駁的話,“是!”行了一禮,灰溜溜地跑了。
——————
刀疤失蹤的十幾個小時後,也正是人們剛吃完午飯昏昏欲睡的時候,拾荒老人佝僂著背,如鐘點般準時地來到了河邊。他每天午飯的時間都會來這一帶晃悠,因為他清楚,這個時間會有很多年輕人坐在河邊乘涼、吃盒飯、喝酒,因此他這個時間來,便可以大大地收獲上一筆。
老人扛著裝有半袋子礦泉水瓶的麻袋,在烈日下慢悠悠地向橋下走著,他明白拾荒這事兒需要的是速度和經驗,稍微慢一點,東西就會被身體好的清潔工拿去。可惜,他卻走不快,也搶不過別人。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命。他也早就認命了。雖然今天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給他帶來了一些美好的幻象,老人一邊摸著鼓鼓的口袋,一邊想著,但也就是幻想一下罷了,這種天上掉下的餡餅,自己是遲早要為之付出代價的。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向橋下走著。一股垃圾的氣味隨著腳步的靠近,一點點地沖入老人的鼻腔。對此,老人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凡是這種見不著多久太陽的地方,都會成為垃圾場?不過諷刺的是,這種垃圾堆,卻往往是他可以找到好東西的地方。
老人聞著這早已習慣了的味道,步履蹣跚地向前走著,可越是靠近,他就越是感覺到了不對勁。今天這橋下的垃圾堆,不對勁。垃圾堆比以往要高,雜亂的深色中嵌著一抹刺眼的白。而那白色聚整合了……人的形狀。
老人靠近了,老人看清了,老人揉著那模糊發黃的雙眼,看清了。
躺在橋底那惡氣熏天的垃圾堆上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不,應該說,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性屍體。
屍體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眼鏡後的雙眼死氣沉沉地幹瞪著;屍體的嘴角翹出了一種猙獰的弧度,那表情就像是夾在了癲狂與驚恐間的峽谷中,無處可逃;屍體的胸口上,一灘泛黑的紅遮蓋了那衣服的白……
“代價……”老人向後跌了兩步,口中發出了沙啞的聲音,“這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代價嗎?”
哐啷,扛在老人肩上的麻袋掉在了地上。
微風拂過,老人的身體隨著那風一點點地散去了。
看著自己逐漸消失的四肢,老人滿意地笑了。
這痛苦的人生之旅,總算到頭了呢。
風停了,雲散了,跨河大橋下,不再有拾荒老人,也不在有老人臉上那滿足的笑容;只剩下半袋子的礦泉水瓶,從老人口袋裡掉出的一沓百元大鈔,和垃圾堆上的那一具屍體,以及掉在屍體旁的一把黑色手.槍。
等到這個陰暗的橋下再次出現人影,已經是四五個小時後的事情了,而在那一對無辜的散步情侶之後出現在橋下的,便成了幾輛警車和一圈黃色封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