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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茫茫白霧中,守著孟祁昆的三個人只愣了一瞬,可也就是這一瞬,讓他們跟丟了孟祁昆,讓他們變得有些頭重腳輕;一臉警惕的大塊男子也只愣了一瞬,可也就是這一瞬,讓他眼前一花,讓他被一沖而入的特警制服了。
剩下的一切就像是那被按了一點五倍加速的電影一樣,以超出常人反應的速度進行著,解除武裝、解救人質、制服歹徒……這一系列的動作從開始到結束,似乎就只花費了幾秒,等到新鮮的空氣湧入室內,等到房間內的白霧散去,偌大的一層樓裡的景象,就已經截然不同了。
看著被摁倒在地的十二個歹徒,看著逃出生天的幾十個人質,在看著破門而入的這些特警同伴,孟祁昆的心頭百感交集著。他在無數張或眼生或眼熟的面孔中尋尋覓覓,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穿梭,卻沒能找到那個他最想看見的面孔,他失落地低下了頭。
可就在一秒後。
“阿昆!!”一陣溫暖湧上了孟祁昆的後背,那溫暖中還帶著些濕意,帶著些顫抖,那是吳梓芽的懷抱。“阿昆,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你沒受傷吧?你……”
“老大……”轉過身,一把將吳梓芽摟在了懷裡。
“阿昆,你真的沒事吧……”吳梓芽捧住了孟祁昆的臉,小心翼翼地看著。
“嗯,我沒事。”握住自己臉上那雙溫暖的手,輕輕擦去對方臉上那剔透的淚珠,“我沒事,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孟祁昆將吳梓芽摟入懷,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頸彎,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後腦勺,魔怔了似的,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那三個字:“我沒事”。
時間彷彿停止在了兩人之間,萬物彷彿靜止在了兩人眼前。
擁入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懷抱,聞著這帶著些汗臭又帶著些體香的味道,吳梓芽緊繃了數日地神經徹底鬆下了。她哭了,第一次,悲喜交加地,不加任何控制地,純純粹粹地哭了;孟祁昆的肩膀濕了,第一次,這樣子暖暖地濕了。
劫後餘生二人緊緊相擁,滿腔的情感盡在這不言之中。
吳梓芽發現,大徹大悟地發現了,她的人生不能沒有孟祁昆,她愛著他,早在那平凡日子中的一瞥一笑中,無聲無息地愛上了他,愛上了卻習慣了,習慣了便忽視了,直到經歷生死離別,直到面臨失去,直到此時此刻。
孟祁昆也發現了,恍然大悟地發現了,縱使這個世界上的吳梓芽有兩個,可待在他心頭的,卻只有眼前的這一個。在這幾個無日無夜的被囚禁的日子裡,充斥著他腦海的,不再是和吳梓芽童年時的歡聲笑語,而是這幾個月來和她的點點滴滴;不斷縈繞在腦海的,是這個吳梓芽的臉,不斷湧入心頭的,是對這個吳梓芽的情。
她,只有她,李董德,吳梓芽,吳梓芸。
他喜歡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吳梓芽,卻愛上了這樣一個身份天翻地覆了的她。願陪她赴湯蹈火,願伴她披荊斬棘……
終於敞開了心扉的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管不顧的,沉浸於對方、沉浸於自我的,久久的吻。
——————
夕陽落山,月光籠罩了附屬醫院的後花園。
月光下的小板凳上,吳梓芽靠在孟祁昆的肩膀上,心事重重地望著皎潔的月空。
眼下的事情隨著孟祁昆被救出而暫時告一段落,但吳梓芽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為她清楚,隨著真相一點點的臨近,前路只會更加坎坷,自己和孟祁昆的故事,也只會更加的波折。
孟叔的病,另一個“自己”的異常,姜嶺的失蹤……這其中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撕破這短暫的寧靜。但至少眼下,眼下先讓自己和孟祁昆……稍微忘記一會兒這些吧。
“放心吧,都會過去的。”孟祁昆好似聽見了吳梓芽的心聲,“老爸也會平安度過這一劫的。”
“嗯……”吳梓芽轉身揪住了孟祁昆的耳垂,輕輕地摳玩著他耳垂上的一顆痣,“孟叔他的手術……”
“現在已經用上了人工心髒來輔助心髒的功能,只要找到了可以配型的心源,就能馬上手術……”孟祁昆故意將這句話說的很輕松,但他卻比誰都明白,一個自願捐贈的腦死亡患者,一個可以配上型的心髒,這是多麼的接近不可能。
聽見孟祁昆的故作堅強,吳梓芽自責地低下了頭,“要是我……”
“多虧了你,”孟祁昆打斷了她,“多虧你及時把他送來了醫院。我不在的這幾天,也多虧了你的照顧。不然,我媽一個人肯定……”孟祁昆伸手接過吳梓芽放在他耳朵上的手,將臉枕在了那修長的手掌中,“不過,我就不和你說謝謝了,因為一家人不言謝,而我想……想和你成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