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光,在何乾峰日復一日的苦練中悄然流逝。龍脊峰的清晨總是被他的練武聲打破,稚嫩的拳頭漸漸變得有力,原本瘦弱的身軀也開始顯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那枚貼身佩戴的玉佩,成了他最親密的夥伴,每當修煉遇到瓶頸,玉佩總會適時散發出溫熱,助他衝破阻礙。
這日,青崖將何乾峰叫到跟前。老人的白髮愈發稀疏,眼神卻依舊矍鑠。他手中拿著半塊焦黑的木牌,上面“玄”字依稀可辨。“黑風寨最近在龍脊峰西麓頻繁活動,怕是察覺到了什麼。”青崖將木牌遞給何乾峰,“帶著這個去凌霄宗,找墨玄長老,他是我多年好友,會護你周全。”
何乾峰緊緊握著木牌,三年來,復仇的火焰從未在他心中熄滅。但他也清楚,僅憑自己如今的實力,去找黑風寨報仇,不過是以卵擊石。他鄭重地點頭,將木牌小心收好。
告別青崖後,何乾峰踏上了前往凌霄宗的路。他揹著青崖準備的藥簍,裡面裝著各種珍貴藥材和一本記錄著草藥知識的冊子。路過小蟒村舊址時,何乾峰停下了腳步。曾經熱鬧的村莊如今只剩斷壁殘垣,野蒿長得比人還高,在風中搖曳。村頭的老槐樹還在,只是當年母親系上的祈福紅綢,早已褪色破爛,在枝頭飄蕩。
何乾峰跪在廢墟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爹,娘,孩兒一定會為你們報仇。”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起身時,他看了一眼龍脊峰的方向,握緊拳頭,繼續前行。
經過數日跋涉,何乾峰終於來到了凌霄宗所在的仙山腳下。遠遠望去,仙山被雲霧繚繞,宛如人間仙境。巨大的青石牌坊矗立在山門前,上面“凌霄宗”三個大字金光閃閃,散發著神秘的符文光芒。牌坊兩側的石獅威風凜凜,腳下鎮壓著半截枯骨,骨節處纏繞著的發黑鎖鏈,似乎訴說著曾經的戰鬥。
何乾峰正要邁步上前,突然,三道劍光從雲端急速墜落。三名白衣修士腳踏玉劍,懸浮在他頭頂十丈處。為首的修士眼神傲慢,上下打量著何乾峰,皺眉道:“哪裡來的野小子,也敢靠近仙府?”說著,他袖中的拂塵輕輕一掃,一道無形的力量朝著何乾峰壓來。
何乾峰只覺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身上的粗布衣裳瞬間泛起焦痕。千鈞一髮之際,懷中的玉佩突然迸發出強烈的青光,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晶瑩的水幕,將那股力量擋了下來。水幕上泛起層層漣漪,顯示出強大的力量碰撞。
“且慢!”一聲洪亮的呵斥從山門內傳來。一位拄著青銅柺杖的老者踏步而出,他鶴髮童顏,目光如電。老者看到何乾峰手中的半塊木牌,眼神微微一動,“可是青崖那老鬼讓你來的?”
何乾峰連忙點頭,將木牌遞了過去。老者接過木牌,仔細端詳了一番,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隨我進來吧,莫要衝撞了仙府規矩。”他揮了揮手,示意三名白衣修士退下,然後帶著何乾峰走進山門。
一進入凌霄宗,何乾峰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中央蓮池內,三尺白蓮在水面綻放,每片花瓣都流淌著星輝,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池中不時有閃著金光的魚兒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遠處懸浮的島嶼上,亭臺樓閣皆由琉璃築成,在陽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斕,美輪美奐。更有通體雪白的仙鶴馱著玉簡,穿梭於島嶼之間,宛如畫卷中的仙獸。
老者抬手召來一葉由金色符文凝聚而成的扁舟,示意何乾峰上船。小舟輕輕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朝著一座古樸的閣樓駛去。“我乃凌霄宗客卿墨玄。”老者開口說道,“青崖那傢伙,總愛給我找些麻煩事。”嘴上雖然抱怨,眼中卻滿是關切,“他託我教你引氣入體之法。但醜話說在前頭——”
墨玄突然伸手扣住何乾峰的手腕,一股溫潤的靈氣如潮水般湧入他的經脈。何乾峰只覺體內一陣酥麻,墨玄的靈氣在他經脈中游走探查。片刻後,墨玄眉頭微皺,“你這經脈先天狹窄,若想在三日後的入門大比中勝出,唯有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他隨手丟擲三枚玉簡,玉簡懸浮在空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這三枚玉簡中,分別記錄著引氣入體的法門、基礎劍訣,以及一門防禦術。你今日便開始修習,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
何乾峰接過玉簡,恭敬地說道:“多謝前輩!”他將玉簡貼在眉心,頓時,無數玄奧的修煉法門湧入識海。這些知識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他強忍著頭痛,努力理解消化。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警鐘。鐘聲震耳欲聾,整個凌霄宗都為之震顫。墨玄臉色驟變,望向北方天際,只見那裡黑煙滾滾,隱隱有喊殺聲傳來。“黑風寨的人竟敢打上仙府!”墨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且在此處修習,萬不可離開閣樓半步!”
說完,墨玄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手中的青銅柺杖在空中轟然炸裂,化作萬千符文組成的巨網,朝著山下壓去。何乾峰跑到閣樓窗邊,看著遠處激烈的戰鬥場面。火光沖天,法術的光芒不斷閃爍,喊殺聲、爆炸聲交織在一起。
何乾峰攥緊了拳頭,黑風寨三個字如同一根刺,紮在他的心頭。腰間的玉佩又開始發燙,彷彿在回應他心中的仇恨。他深吸一口氣,回到蒲團上坐下,再次將玉簡貼在眉心。“爹孃,我一定會變得強大,親手為你們報仇。”何乾峰在心中默默發誓,然後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中,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入門大比,在這仙門之中,踏出復仇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