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珍(1861年8月19日1930年7月1日),字聘卿,號冠儒,直隸正定牛家莊(今河北省正定)人。近現代政治人物,位列北洋三傑。
憑藉過人的才智和卓越的政績,得到袁世凱的青睞,歷任軍政要職,直至陸軍部長、總參謀長和政府總理。1918年,退出政壇,隱居北京。1926年5月,任京師臨時治安會長、京師救濟聯合會會長等職。1930年7月,身患肝癌,卒於北京,享年70歲。
人物介紹
自幼從軍
王士珍曾祖父王朝正,精於醫術,長於書法,祖父王履安是個秀才,工醫之外,長於武術,有戎馬書生之稱,王士珍父親和伯父早逝,他與寡母相依為命,寄居在正定城內西門裡伯母孃家,靠母親替人做針線活艱難度日。王士珍兼眺兩房,9歲時入私塾攻讀詩書,由於聰明好學,光緒二年(公元1876年),在王士珍15歲時,被正定鎮臺葉志超看中,收在屬下當勤務兵。17歲時考入正定鎮總兵學兵隊,旋即隨葉志超調駐山海關。
光緒十一年(1885年),入天津武備學堂,在炮兵科學習3年,畢業後回山海關任炮隊教習。他採用西法教學,學以致用,博得上司的稱讚。
赴朝作戰
光緒二十年(1894年),朝鮮爆發了東學黨起義。朝鮮政府請求清政府出兵協助鎮壓。日本政府為了加快侵略的步伐,正尋找發動戰爭的機會和藉口,也極力慫恿清政府出兵。6月,葉志超奉命赴朝助戰,王士珍帶領炮隊官兵學員駐守在牙山。不料日本也出動大島義昌的一個旅團,遠遠超過駐朝清軍。7月25日,日本海軍不宣而戰,爆發了豐島海戰,清軍損失慘重。
豐島海戰後,王士珍隨葉志超撤至平壤,葉志超被任命為平壤清軍總指揮。9月12日,日軍山縣有朋的第一軍2萬人兵臨城下,王士珍所在牙山軍,防守大西門至七星門陣地。他觀察地形後,極力建議“宜於城外,山上設奇佈防,敵至方能應戰”。葉志超以王士珍年輕無實戰經驗為由,不予採納。
9月15日,侵朝日軍分四路猛攻平壤的中國駐軍。中國官兵和朝鮮軍民奮勇抗擊。王士珍率領炮隊學兵堅守在城上頑強鏖戰,給日軍以重大殺傷。當王士珍得知左寶貴犧牲的訊息時,他親手操炮,轟擊日軍,在戰鬥中,王士珍左手無名指被炸掉,額頭左上部被彈片擊傷,留下一寸多長的傷口。敵軍四面合圍,炮隊學兵挾持王士珍突圍殺出。平壤失守後,清軍潰退。王士珍跟著葉志超連夜賓士。黑夜昏暗,南北不分,不知所向。幸虧王士珍攜一地圖,遂按圖指導殘軍星夜疾行,安抵義州。此時炮隊官兵飢渴特甚,他們在一村莊休息時,在亂柴下發現兩口大缸,裡面裝著衣服和麥粉,王士珍只准官兵以麥粉充飢,臨行前,他將五兩銀子放在缸中,依舊封好,才命炮隊上路。回國後,王士珍仍然統領榆臺炮隊,駐防山海關。《馬關條約》簽訂後,王士珍隨新任直隸提督聶士成移居蘆臺。
小站練兵
清政府在甲午戰爭中的慘敗,朝野上下極感恥辱,但也刺激了他們的自救之心。他們認為日本人之所以打敗他們,就在於日本明治以來,大力學習西法,訓練了一支精良的軍隊。而清軍主力湘、淮軍訓練廢弛、戰術窳蔽,已經毫無戰鬥力。他們感覺到,如果不訓練出幾支能征善戰的新式軍隊,統治就難以為繼。1894年11月,清政府成立“督辦軍務處“,開始在天津小站編練新軍。在“督辦軍務處“大臣榮祿、李鴻章、翁同龢的聯名保舉下,12月,清政府委派袁世凱督練新式陸軍。
袁世凱深知,靠他一個人的力量練兵是遠遠不行的,既然是編練新式軍隊,就得有懂新式軍事的人才。為此,他請他的老朋友蔭昌為他舉薦人才。蔭昌曾擔任過天津武備學堂的總辦,於是,他便把他的得意弟子,當時正在聶士成軍中的王士珍推薦到小站。接著,袁世凱又從武備學堂畢業生中物色到了段祺瑞和馮國璋二人。王士珍剛到小站時,正值他的嗣母病故,面容消瘦,身體羸弱,而且口訥寡顏笑,實在其貌不揚。袁世凱並沒有認為他有奇特之處,但當議及軍事,王士珍則面面俱到,極有規劃。袁世凱大喜,認為其才可堪重用,立即任命他為督操營務處會辦,右翼第三營步隊幫統,兼步隊學堂監督。不久,又升任他為工程營管帶,兼德文學堂監督。
由於王士珍做事細密、周到,而且不張揚,深得袁世凱的信賴,有關軍中的成績考核,人事的升降黜陟,多與王士珍、徐世昌等人商議。而王士珍也感激袁世凱的知遇之恩,竭力幫助袁世凱訓練新軍。他完全按照近代德國陸軍的營制、操典訓練士兵,聘請德國軍官擔任教官和督操官,全部使用外國造新式武器。
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北洋大臣直隸總督榮祿奉詔到小站檢閱新建陸軍,王士珍將工程營設制的水雷、旱雷、踩雷及各種武器一一演習,再加上新建陸軍比舊軍軍容整齊,榮祿大加讚賞,向袁世凱讚歎道“此人負治國之才,不第長於軍事也。”袁世凱聽後,更加倚重王士珍,對王士珍提出的要求,無不應允。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冬還派他去日本閱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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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2月,榮祿再次檢閱,路過海河,河面不寬,尚有冰凍。王士珍用特製的帆布做橋,搭於冰上。榮祿的步兵、騎兵、炮兵從橋上透過,行如坦途。這種帆布橋稍加整理後即為小舟,可供遊渡,若拆卸摺疊,極易收藏攜帶,榮祿看後更為高興。等到檢閱完畢回去再過海河時,王士珍仍為他架設帆布橋,榮祿擔心天已漸暖,冰河解凍,存有危險。王士珍稟告說“不用擔心,三天後冰凍方解。”後果然如此。榮祿深服王士珍料事精確。
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二月,袁世凱聽說清政府將派他任山東巡撫,趕緊讓王士珍率兩名親信去山東巡視。不到一個月,即將山東沿海各要隘、軍營情況全部勘察清楚,連駐兵計劃也作了周密安排。返回後,袁世凱又驚又喜地說“胡速歸如此!”即委派王士珍為小站留守司令官,指揮各軍依次從小站開赴山東。得到袁世凱的賞識與重用,為王士珍以後的仕途鋪平了道路。
三傑之首
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冬,袁世凱署理山東巡撫,王士珍任軍事參謀。時濟南、泰安、東昌、曹州等數十州郡義和團運動風起雲湧。王士珍為袁世凱提出了一整套鎮壓義和團的策略先行勸解,然後以武力相威。如仍不從,再捕殺首犯,解散脅從。袁採納王的建議,並讓王士珍參謀山東全省軍務,致使各路團民死傷慘重。
袁、王對義和團的鎮壓,惹得清朝貴族端郡王載漪、莊王載勳不滿,因為妨礙了他們利用義和團謀取私利的企圖。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6月,端、莊二王派了一個義和團的大師兄,拿著清政府的令箭去找袁世凱,說端王命令袁世凱安撫義和團,允許設壇繼續操練。袁非常吃驚,立即召集僚屬開會商議。群僚認為如答應設壇,義和團將興盛起來,造官府的反;如不答應,難免受到端、莊二王的嚴厲譴責。相顧失色,想不出解決辦法。這時王士珍站起來說“請交給我來審問吧!”立即將義和團首領以盜竊端、莊二王令箭之罪推出斬首。此時袁召集的會議還沒有散,袁世凱問王士珍“審問的怎麼樣?”王答“已經處決了,可以把令箭封起來送還端、莊二王。”袁世凱頓時醒悟,十分佩服王士珍處事明決。
在義和團運動期間,外國傳教士、商人紛紛來山東青島、威海衛避難,王士珍特派便衣隊沿途保護,併為他們安排舟馬、提供衣食錢糧,竭盡庇護之能事,外國人很是感激。八國聯軍侵入京師後,四處掠奪,特別是在義和團民頻繁活動的地區,更是燒殺蹂躪。但來到山東、直隸交界處,看到山東一側的牆上寫有“此山東境”,便停止了前行。原來這是王士珍派人寫的,表示山東乃袁世凱管轄之地,是保護過外國人的。由此可見袁世凱、王士珍的行動得到外國人的認可。在義和團時期,王士珍為袁世凱的進一步飛黃騰達立下了汗馬功勞,而自己也水漲船高,仕途平步青雲。當年雨季,黃河絕口,他親自工程營到決口處,日夜奮戰,使得大壩提前合龍。從而減輕了災情。
這期間,袁世凱邀請德國駐膠州總督到濟南閱操。德國總督看到袁世凱所練新軍確比舊軍操練精嫻,讚揚主持操練的王士珍、段祺瑞和馮國璋為“北洋三傑”。這“三傑”,又被人指為袁世凱的“龍、虎、豹”。自此,王士珍被推為“三傑之冠”,始稱北洋“三傑之龍”。
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袁世凱繼承李鴻章的衣缽,當上了直隸總督和北洋大臣。為了鞏固自己的根基,袁世凱益加重視軍隊的編練,他任命王士珍為北洋常備軍左鎮翼長,兼理全軍操防營務處,專司訓練。不久王士珍赴直隸南部招兵,會同地方官精選6000餘人,集中保定編練為北洋常備軍(即新軍),在此期間,他為袁世凱推行新軍,寫了了《常備、後備,、續備軍章程》。王士珍訓練軍隊也很有一套,對士兵不打不罵,以恩德感人,如果軍官犯了錯誤,他也從不當著士兵的面責問軍官,以保持士兵對軍官的尊重。他還極力培養士兵的絕對服從效忠意識,讓他們相信袁世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只有聽命於他,才能升官發財。
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12月,清政府根據袁世凱的奏諫在北京成立練兵處,王士珍被任命為練兵處軍學司正使。袁世凱對王士珍的忠心非常的欣慰,在其手下的眾多諸將中,能始終受到尊敬信任的也就王士珍一個人。凡重要軍事問題,袁必諮詢士珍而後行,說“聘卿核否?”他上的奏摺中,上奏或下發的文稿袁也一定讓王圈閱修改,臨發前還要讓王審閱。因此當時不少人稱王為“龍目”,即袁的“眼睛”。當人問及,袁世凱稱“聘卿乃北洋第一軍事人才也。”
光緒三十年(1904年)11月,清政府決定以北洋新軍為模範,在全國編練三十六鎮軍隊。為此,清政府成立練兵處,以慶親王奕匡為總辦,袁世凱會辦,王士珍為軍政司正使負責規劃。奕匡作為袁世凱的“傀儡”,對軍事一竅不通,只知道貪汙撈錢,所有的訓練計劃、釐訂餉章、軍屯要厄,都是王士珍與段祺瑞、馮國璋商量主持,奕匡只是點頭同意而已。由於王士珍為袁世凱立了汗馬功勞,他為此向慈禧保薦說“王士珍隨臣當差多年,軍務知之最悉,對朝廷切實可靠。”於是,王士珍很快便兼任了第六鎮統制官,授正黃旗蒙古副都統,賞頭品頂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