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梅便笑道:“這還差不多。只是沒個信物捏在手裡,我心裡不踏實”。
寒江雪一時語塞,臉便憋得紫漲。那俏梅看了,便笑道:“反正她也不要了,就是要,也不好意思了吧。不如這把孤芳匕首暫時由我收著吧”。
寒江雪便笑道:“那又不是什麼好玩意,也值得你爭”。
俏梅便紅著臉嗔道:“你這沒良心的,你以為我跟她搶這玩意呢。我拿著她是有妙用呢。我知道,這是你給她的定情物,我才不會奪人所愛呢。我要,也必得是你心愛的新鮮東西,我才不要人家丟下的呢”。
寒江雪笑道:“那你便小心收著吧,卻暫時別拿出來,若是蕊兒看見了,便又有一場氣生呢”。
俏梅笑道:“你以為我傻呀,該拿出來的時候,我自會拿出來”。
寒江雪便只是嘿嘿傻笑。俏梅便把自己的貂裘大氅解下來,走過來蓋在寒江雪的身上,正色道:“這十來天的時間我不能來看你,要一直到我們和新羅談判結束之後,才能來呢。這段時間便由桃花照顧你,你可別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要是那樣,我便替蕊兒再給你一刀呢”。
寒江雪作揖道:“沒有大老婆的恩準,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
俏梅斜著眼哼了一聲道:“你那豬嗊嘴,見到了臌脹的東西便不老實,我還不知道你。只是你好歹聽我一回,你若真想要她,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呢,她畢竟是新羅人,咱們不可能在這裡呆一輩子,別到時候你為難,大家也為難”。
寒江雪道:“還是大老婆想得周到,我都聽你的便是”。
俏梅便笑著轉身走了出去。兩人雖有萬般不捨,此刻卻也無可奈何。
寒江雪看著俏梅的身影離去,便又仔細聽著俏梅的腳步聲下樓,須叟,便連腳步聲也消失了。
寒江雪心裡一陣失落和惆悵。便轉身看著桃花,此時卻還睡得如同入夢的小豬一般。寒江雪便搖頭笑笑。
寒江雪見此時天色已明,自己傷口雖好了些,卻依然疼痛難忍,卻又沒什麼可消遣,抬頭卻看見那桃花的梳妝桌上放著那本被血染透了的《花雨心經》,便起身掙紮著過去拿了來,回到床上靠著,仔細的看了起來。
寒江雪從前在梨香書院時,也讀過幾本經書,知道佛法有大乘和小乘之分,卻從來沒有見過大乘佛法的經義,此刻開啟這本《花雨心經》,所入目的經義深奧,卻又能直指人心。寒江雪不由得書呆子的秉性發作,潛心研讀起來。
寒江雪讀著經書,不自覺的便進入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體內的丹陽真氣便不自覺的流轉起來,內心一片清澈寧靜,殊不知他已經把劍經的內功心法和無名經書的心法更好的融合在了一起。
卻說俏梅回到大唐的商船上,已經是中午時分,剛上得船來,那飛雪便急忙道:“你卻此時方回,公主有話說呢”。
俏梅便隨著飛雪急忙來到貞玉公主的船艙裡,只見追風、落花、殘月等人都在。
貞玉公主見俏梅回來,便笑道:“我們的俏佳人可回來了,再不見你的身影,我們便以為你被狼給叼走了呢”。
俏梅便紅了臉道:“屬下一時見這金城景觀甚好,又不同我大唐景緻,便貪看了幾眼,不想卻回來晚了”。
追風卻道:“莫不是被西洋景給迷花了眼吧”。
俏梅卻不答話。殘月便上來道:“聽追風姐姐說,你饞得慌,悄悄揹著我們出去偷吃了呢,不知你吃了什麼好吃的,也說給我們聽聽”。
追風和飛雪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俏梅便紅著臉嗔道:“你個小孩子家,別聽她們胡說八道,她們啊,沒安好心,盡把你給帶壞了呢”。
蕊兒便道:“那嘴角的油星子還沒擦幹淨,便來這裡耍弄小孩子,別以為不知道你在背後搗的什麼鬼”。
貞玉公主便道:“好了,大家都別說了。今日叫大家來,卻不為別的,只是咱們離那金勝曼登王位的日子還有十七八天,卻也無甚要緊的事要做,那些準備的事情我都交代給陳大德了。咱們幾人卻可趁機到那金城裡逛逛,一是熟悉當地風物人情,二是借機查探這金城的防務情況,核實陳大德的軍情諜報的可靠性,三便是滿足你們幾個吃貨”。
貞玉公主話剛說完,那殘月便樂得抱住蕊兒笑道:“太好了,這回咱們可要開葷了,便把這些日子裡欠下的都補回來,只可惜啊,蕊姐夫不在,要不然,我也叫他像疼蕊姐姐一樣疼疼我呢”。
俏梅便笑道:“你個小人兒,說你不懂事吧,卻時常說些意想不到的來;說你長大了吧,卻有時盡說些小孩子沒頭腦的瘋話”。
殘月便嘟著嘴道:“我就這樣,你待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