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便拉起俏梅的手細看,只見她的手嫩白纖細,如同一排剝了外皮的蔥管。手心卻滾燙的,冒出些許漢來。
俏梅被寒江雪瞧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便笑著,雙手摟住寒江雪的脖子,笑道:“看夠了沒有”。
寒江雪雙手摟著俏梅的腰肢道:“永遠都看不夠呢”。
俏梅見寒江雪的眼裡淚水迷離,便突然噙著淚道:“你若是看不夠我,便作我的貼心窩小棉襖可好,我天天讓你看個夠,吃個夠呢”。
寒江雪含淚道:“我願意”。
寒江雪摟著俏梅,只覺得她的腰肢柔嫩細滑,手便向下滑落,不老實起來。
俏梅淚眼朦朧的看著寒江雪道:“我遲早是你的人呢,卻不急在這一時”。
寒江雪便住了手,捧起俏梅的臉蛋含著淚道:“我的好俏梅,好老婆,你這朵鮮花此時開得正豔呢,卻不叫我採,直叫人難受得緊”。
俏梅忍不住落下淚來,卻含笑道:“我知道呢,可這不是時候呢。我如今還不是自由之身,還是晉王府的奴僕;同時,這次前來刺探軍情,卻意外身兼六品的錄事參軍,這已經是意外了。本想著這次立了些軍功回去,便把我的奴籍削了。否則,我這輩子便無指望,只不過是任憑人擺布的奴隸罷了。說不定哪一天哪一個人看上了我,主子便把我送東西一樣給了人呢。到時候你若還想見我,卻也不能夠了”。
寒江雪含著淚道:“我一定會幫你實現心願。你相信我,我能做到,為了你,我會暫時替貞玉公主效力,待立得軍功,還你個自由之身,咱們還要永遠在一起,去過那無憂無慮的田園生活呢”。
俏梅便撲在寒江雪的懷裡哭了起來。寒江雪便只得忍著胸口傷處傳來的激烈疼痛。
良久,俏梅抬起頭道:“還要帶上你的蕊兒呢,沒了她,我擔心你會牽腸掛肚,食不甘味呢”。
寒江雪道:“你真好,我的梅兒”。
俏梅含情脈脈的看著寒江雪道:“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卻牽掛著她,你的心裡也不會快樂。你若不快樂,我便也沒意思”。
寒江雪忍不住親了俏梅一口。那俏梅道:“我喜歡你這麼叫我呢”。
寒江雪便道:“那我以後都叫你梅兒可好”。
俏梅羞道:“咱兩在一起時你這麼叫卻好,只是和那幾位在一處時,可千萬暫時別這麼叫。我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畢竟咱們兩現在還沒正式拜堂,以我現在的身份,至少要得到貞玉公主允許和千牛備府的允婚函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再者,這話若是傳到蕊兒的耳朵裡,你和她的誤會、恩怨便更難解了。她為了桃花,便竟然一匕首差點要了你的命,若知道我和你,她還不殺了你”。
寒江雪道:“其實她那一匕首,是沖著桃花去的呢。我卻替桃花擋了一匕首,果真是差點要色不要命了”。
俏梅戳了寒江雪腦門一指頭,卻道:“原來是這樣。那蕊兒表面上溫柔,骨子裡卻如此兇悍。其實在野狼坡時,我便看出來,那時她還沒有現在的一身武功,卻隻身前往野狼坡,殺了那狼群中的頭狼,把一群狼群都驅散了。從那時起,她骨子裡便堅硬起來”。
寒江雪道:“我也覺得蕊兒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她很善良,很溫柔”。
俏梅道:“苦難是會改變一個人的。這一路走來,她受了不少的苦楚。她和以前的落花感情很好,一見如故,還拜了姐妹,結果落花也因為救她而亡。從那一刻起,她便發誓要做真正的落花,替死去的落花活下去,並要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從那時起,她便是羞光劍的新主人。貞玉公主便有意的磨煉她,訓練她。她最終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其實,我知道,她是個苦命的人,和我一樣”。
寒江雪含淚看著俏梅道:“我的好梅兒,好蕊兒,都是苦命人。只要我活著的一天,我便會拼了命來保護你們,不再讓你兩受一點傷害”。
俏梅的眼淚便又掉落下來。此時寒江雪和俏梅兩人都成了淚人,互相對望著,卻都突然笑了起來。俏梅道:“我們這是怎麼了,竟成了兩只淚眼鴛鴦”。
兩人互相擦去眼角的淚痕。俏梅見那桃花此時趴在床尾睡得正香,夜卻寒冷起來,便起身拿起那件貂裘大氅給桃花蓋上,又在火爐裡新增了些炭,便上床來撲在寒江雪的懷裡。
寒江雪道:“若是桃花執意跟著我,卻怎麼辦好”。
俏梅道:“你把我和蕊兒兩個都要了,再多她一個也無妨”。
寒江雪摟著俏梅,聽得此言,心裡一陣溫暖,竟如同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