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噢……我的主神啊!一個只會窩在伯尼爾城的人,只過著酒池肉林的日子,而仗由我們的人去打,這樣的理由還不足夠嗎?天煞的波耶瓦哈,怎麼伯隆就不召喚他去他的宴會。”拖著羊毛鬥篷走進樓塔,地上留下了它的溫暖。
看著嘆息無奈的錢寧,帶著憂愁和傷感離開樓塔,哈維轉頭看向戶外嘆息細道“最後的晚餐嗎?”
遠離冰雪的魯斯特四季氣候宜人,在古老形式化的社會裡,人際關系更顯得重要。拜訪的禮品上一支紅木墨筆足以顯示阿諾德的盛意。暗紅紅木筆筒,銀邊鑲嵌筆頭,比起鵝毛筆拿在手中要舒適得多,書寫流暢,不會因為過於用力而擠出過量墨水,而弄得紙張一片漆黑。
宮廷禮儀官,政協大臣,對於這種高貴典雅的文用工具,自然是愛不惜手,希望能夠得以阿諾德的賜贈,可以說是文學需求上的進步。
“實在太神奇了,為什麼阿諾德大人會想出這種前人做不出來的用具呢?實在太神奇了。”
圍繞在阿諾德身邊的眾多文人雅士,政務大臣對這新發明交口稱贊。畢竟寒冬中要不是這鋼筆,估計現在自己還於那可恨的墨跡之中。
本次前往魯斯特的目的並非送贈鋼筆,而是應約前往威靈頓公爵府邸,拜訪哪位芙蕾莉千金大小姐。對於阿諾德自己小小的送贈而言,也是收獲良多,各種情報如同崩堤一樣湧入。騎士公會壓迫劍士公會的事情,卡瑟特那神秘的禁斷史,東部戰爭的各種流言蜚語,馬爾特那數十女兒等等,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事情。
騎士公會就是威靈頓的府邸,書記,禮官,大臣也同住一起。不過是一個城中城,獨角獸紋章圍牆之後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羅馬宮殿般的簡潔,騎士樸素的精神由建築得以體現,草地樹木都被藝術性地修葺。也可以用宮殿中的古堡來形容,座落半山湖畔邊的一座三層圓頂古堡建築,三米高的城門和吊橋,灰白的城牆留有長年拍打的雨痕。公爵的小古堡宮殿,別致的生活方式讓人意想不到。
阿諾德的到來並沒有讓威靈頓感到奇怪,正如普洛斯科國王的希望,如果阿諾德能夠為政權的支援度增加,從而統治卡羅艾恩領土的話,芙蕾莉的出嫁人選已是屈指可數,而阿諾德則是首當其沖的首選。但並沒有因此而把泡影當作事實,威靈頓還是一副嚴謹嚴肅的態度,對阿諾德還是副不饒人的神色。
拜訪芙蕾莉之前還是跟威靈頓公爵回個面,流言蜚語對名流望族一點都不好,名聲榮譽比性命重要。走上石梯進入大殿,威靈頓公爵早已經在自己的領主席位上等待阿諾德的到來,兩側寥寥無幾的官員正各自稟報他們的日常政要。公爵草草打發自己的官員,讓阿諾德坐在賓客席位上。對於阿諾德獻上的禮物威靈頓沒有立刻開啟去看,因為他自己知道禮物不過是一份心意,公爵的矜持和高貴比起那些大臣要看得更重。
“小子。”比起臭小子,關系算是有所改善“看來你深得我的部下喜愛,但如果贊美之中,那你就給我回去。”話中帶刺是威靈頓永遠對阿諾德的態度,實在難以改變。
阿諾德點頭“公爵大人所說甚是,在下謹遵教誨。”
“這個春天帶來一種不好的氣息,東部的戰爭不遠了。”派去東部戰爭的人,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一場沒有結果的戰爭,什麼時候是個頭完全看不清楚“小子,你這次也跑不了,也躲避不了。”
“是的,公爵大人。我會親自上陣,帶著我計程車兵一同前往蘇萊德,帶著他們去,與他們一同回。”
“小子,別輕視自己的性命。”威靈頓是提醒阿諾德卡羅艾恩的事情,還有不希望首選女婿成為鬼魂女婿,至少阿諾德比起其他人要好“你不是普洛斯科國王,說去是去,說回是回。蘇萊德戰場上沒有你想象的美好。”
“尊敬的大人,我從來不打算就這樣犧牲自己。我必須履行承諾,把蠻族殺出蘇萊德,把他們戰盔的紅毛裝飾我的戰馬。”
“承諾固然重要,但戰場會吞噬你的誓言。”威靈頓吸了一口濁氣“小子,你打算帶多少人去?”希望阿諾德有一百多人,至少這樣不會被對方嚇壞。
“四十。”
“什麼?四十人?臭小子,你認為你四十人能做出什麼事情?”威靈頓公爵差點沒滑下“你是打算去遊覽蘇萊德,還是說去當蠻族的腳下泥?”
綜合考慮到格蘭特的發展和實力,能夠拿出四十人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無奈的聳肩苦笑“遊歷蘇萊德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臭小子,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如果是我,我會帶著那幾十人去找鮑斯總督或者李斯特總督,尋求他們的庇護。”公爵是給對方一個提示,寄人籬下總比客死異鄉要強“你可要記住,你若果死去,你那一夜城格蘭特可要轉手他人了。”
看著笑而不語的阿諾德,對這愣頭青感到可憐,國王的敕令必須遵從,如果英年早逝實在可惜“你下去吧!芙蕾莉對你的畫有著不錯的評價,她在小園等著你。”待對方離去後威靈頓也搖頭嘆息“希望鮑斯能夠幫助他一把,如果這臭小子就這樣魂歸天國,那隻能說她不過如此。”
古堡的第二層有著一個空闊開明的花園,亭臺樓閣,百花盛放,在一片鳥語花香中芙蕾莉手執鬃毛畫筆,粉畫一幅庭院油畫。乳白吊帶長裙,輕紗披肩,金絲秀發閃爍光澤,讓四周如同沐浴陽光之中,使油畫增添幾分鮮明。
“阿諾德大人,你來啦?”無法壓抑心中喜悅的大小姐把畫筆塞給侍女,連連站起提群作禮,對方也不嫌棄自己的手沾有油彩,躬身作禮牽手輕吻。
她知道自己今天要到來拜訪,是想要表現出自己也懂歌詞詩賦,琴棋書畫,特意地在庭院裡畫畫等待自己的到來“芙蕾莉小姐,你的畫實在美,如同你一樣美麗動人。”
“謝阿諾德大人的贊賞,大人的畫讓我感受到冰雪之美……”
兩人短暫的相聚,相互間各自表述兩地的生活,也讓芙蕾莉知道格蘭特的建立和如何渡過這個寒冬。最後又再圍繞著那景色間的話題,相互對一些道聽旁說的地方事物作探討。
“阿諾德大人要親自去蘇萊德抵抗蠻族?”
“是的,這是國王敕令,做下臣的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我由父親和大臣還有騎士們的口中得知,蘇萊德是一個煉獄,即使是冬季冰雪,那雪地上依舊一片暗紅。”談話間恐懼的神色由心而生“哪裡無休止的戰爭,哪裡沾滿了海德威大陸人們的鮮血,實在太可怕,不敢再去想象。”
面對花容失色的芙蕾莉,阿諾德靠近了對方“他們有去過蘇萊德嗎?”玉慘花愁的芙蕾莉只能搖頭“那些不過都只是沒有證實過的事情,我會用我的雙眼去見證,然後回來跟你細說蘇萊德的真實。”
芙蕾莉流露出一絲傷感的神色,蘇萊德是亡靈和墳墓的集中地,大地已經吸取過多的鮮血,綠草和樹葉都紛紛變成血紅“阿諾德大人,你要千萬保重,千萬……”那濕潤的雙瞳,似乎預示各種不安。
阿諾德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但自己沒有任何能夠解釋的話,用手抵住對方的櫻桃小嘴,只是用輕吻,輕輕碰觸對方雙唇“我會回來的。帶著無上的光榮和榮耀。”兩人之間沒有明確的婚約,成功與失敗會冥定一切,一位公爵不會隨意讓身份低下的人隨意接近自己的女兒,更何況是親吻香澤。
離開騎士公會之後,阿諾德必須維持與馬爾特之間的關系,假借名義拜訪馬爾特和雅黛兒,短暫造訪馬爾特莊園。也希望這位人脈極其強大的子爵能夠在各貴族領主間周旋,以免自己外出打仗,後院卻起火,防止那些不懷好意的領主趁機入侵,大肆破壞。既然是自己已經決定和造成的事實,那麼預防措施能做多少是多少。
讓人驚訝的是馬爾特竟然為女兒做主提出婚約,但阿諾德並沒有立刻回複,以前程未蔔為由藉故婉轉推脫拒絕,不希望馬爾特的女兒成為。但馬爾特還是異常地堅持主見,很明顯其目標似乎是阿諾德那片領地——格蘭特。最後不得已阿諾德甚至表明提出自己已經和威靈頓女兒立下婚約作為逼退,誰料馬爾特還真是厚顏無恥,讓女兒做阿諾德的妻妾也不在乎,這個話題的前提甚至連雅黛兒本人都不知道。
路途坎坷的阿諾德不單要面對東部戰爭,活著歸來還要面對政治婚姻,所有的一切都是所料未及的事情。但能夠確保自己領地的安全,那現在就只有專心面對東部的戰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