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邢環環的小宦官不敢動,更不敢爬上地毯。趴在原地,急於表功地喊了句。可惜祝鳶兒從來不認得啥子王爺爺李爺爺,王妃倒是見過不少。能依稀辨認出這位小時候一起在宮中呆過的已屬不易,大約連小宦管大太監叫爺爺這回事多半都忘了。
但幸運的是,她還算念舊。
大部隊的調遣是頗費時日的,運動中的府軍有得需長達月餘才能奔赴到目的地,而且是在中途糧草無虞未現突發的情況下。
相對於其他作戰單元,冬至的獨壹旅路途最近,僅需把九千主力排佈於延安府一帶。
“怎麼樣?孤參機軍務如何?若不是糧草這攤事務繁多,嘿嘿。”
“您雖不能料敵千里,可這運籌帷幄確為我倆個不及。”
“韓王先莫把話講早了,嚴將軍也說僅是揣度若此,她也拿不準。原話如此,怎麼就變得好像真是這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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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還不夠嗎?作為黃衝嫡傳弟子,難道會不曉得他的運兵方略?”
“是啊,慶王侄,你該不是以為孤搶了你風頭吧?喔~,你這個專職軍師,嘿嘿嘿。”
在矮胖子的吹捧中,肅王對自己所料更加堅信,對自己所悉黃衝此番用兵意圖更是得意萬分。這意味著,他從只懂後勤催辦跨越到通曉軍事上的分進合擊,還是大規模的。
“行,恭喜王叔賀喜王叔,不日便可御駕親征。”
“韓王你看他,這...這股味兒怎麼衝得沒邊了。”
“有理不在聲高,有理不在聲高~!”韓王當然要拍馬屁,大大滴拍。不久的將來,也許在安國公的扶持下,眼前的肅王將是代牧萬民的天子。他覺得成數頗大。
“噯,寡人有一驗證良方。”慶王晃動手指,豎指頭搖動說,“若是親生崽子也能這麼說,那便是被王叔說中了。”
“好,一言為定。”
“寡人亦以為,慶生將軍當會如冬至講的一般無二。”
“哈哈哈,王侄。若是慶生崽子又故意擺出副臭屁臉,孤也是算贏的。”
慶生那人臉冷得很,三條王有時候真懷疑黃衝講他的那些糗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從認得這個小崽子開始,三人就沒見他笑過。
但這名小崽子很能打,戰功將自詡受黃衝真傳的蔡植騰遠遠甩在後頭,這點三王尤其中意。
“等等等等,天氣這般好,我等為何要進城?”
“啊~哈哈哈哈。”慶王的心情大體也是愉悅的,比最近馬屁連發的韓王還要愉悅,不管如何,大明未來在藩國府軍手上,也在眼前緩緩移動的尚未撐開的三頂金帳中。
軍旅中有如此好心情,還因一個有關黃衝的典故,打獵的典故。
說這廝喜單獨帶女人出去狩獵,天氣晴好時還愛宿在露天。衛隊人等撒出十幾裡,搞得像隨時同人開仗一樣。可不就是怕人撞破他的好事?
“莫談莫談,周圍多是食人肉的野狗,還要惹得安國公回來又是通埋怨。”韓王的安全意識是最高的,換成明白話,最為的怕死。
“也是,肅王叔。咱們宿營於城外尚可,這狩獵之舉,確為不妥喲。”
“孤意下正是如此。”胖子撫髯眯笑,“快去,通知嚴將軍。”
“喏。”
裹副盔甲的王府舍人,吼得比正牌軍校還響亮。
然而,起了歪歪心思的三條王註定達不成臨時起意的邪念,隊伍在一營橫鼻子豎眼睛的女兵們的催促下,只能按部就班入城,乖乖進了衙署。
冬至不在,接黃衝急令已攜隊外出,連城中防務都是副將在指揮。
三個獨立旅有個共同點,主力營隊都是蠻橫到死的女兵營,營中兵丁全是比慶生崽子親兵還難打交道的女蠻子或瘋婆子。到目前為止,三府龐大的隨從中,包括三位郡王,兩個輔國將軍都捱過她們的槍子。
剛開始是對不守規矩的腳下打,然後就是帽子,最後,有個護衛首領腳趾頭被崩落了。
惹不起!三條王情願與臭屁樁子打交道,也不敢招她們。冬至的性格擺在那,算好的。可她手下人對朱姓王爺似乎天生有仇,相當的敵視。平日裡還不敢過分找茬,如今主將外出,那些人巴不得他們自己出來壞規矩,一準是往死裡整。
嗐!女人直觀,每個兵身後都有本血淚史,而大明朱氏,可不就是她們所認定的禍根。
外人總覺黃衝對王家麟向來偏袒,事實也是如此。明明周王是陪同這位王大署長去看豬場時被拱死了,可黃衝當面隻字不提,倒是把辛苦做事的大個子怪了個滿頭包。
“這麼說可以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