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在等著服侍您,給您收屍!”兵器的撞擊聲傳來,漫天大火中,老管家安靜地答他。
“好。”
沒多廢話,鞏永固把孩子們帶到祭堂棺木邊,將他們全部綁縛住,尋來所有窖藏的酒,打算來個舉家自焚。
“爹爹,嗚嗚嗚…。”孩子們懼怕得哭了,包括才敢學步的小兒子。
狠心的父親在猶豫,外頭的慘叫和追逐聲不斷傳入來。闔家一起即將就要到另一個世界,他在想還有什麼遺留。
藏樓中還有許多名人字畫和金石章縷,對,也該帶去。
他算不得文人,雖然由新樂伯劉文炳曲通關節,被安排做了永安駙馬,後來一路多是同文人騷客及一幫子醉生夢死的王侯勳戚們廝混。但也結交一些草莽出身的豪士及軍將,比如和那時置閒在京的黃衝。
黃衝酷愛狩獵,他也異常喜歡。兩下里交情還不及深,機緣巧合下一起出狩倒是不下數十回。
收拾字畫文武的時候,他看見一件靜悄悄躺在方几上數年的素布錦囊。這件玩意算不的把玩物,也夠不上名家佳作,乃是那一年偶感朝廷待人不公,去送被攆出京師的黃衝,對方給的。
“他若是在,必不致有今日。”他捏起了錦囊。裡頭的東西早就看過,就是一張紙六個字。
‘甲申春,萬壽山。’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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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都尉,駙馬都尉。”樓下大堂天井中,傳來軍人特有的那種雄渾呼喚。
“誰?”
“老鞏。”厲呼繼續傳來,這種稱謂,只有新安侯和成國公的小世子等人才會用。
“你是誰?”抱著一堆古玩的鞏永固下樓,忐忑地朝前面問。
“我是朱驥,護天營提督朱驥。”三個盔甲沾滿血汙的大漢,在不停向門口回射的同時,朝裡小心翼翼地退。
“你來尋我何事?”鞏永固大聲繼續問,並且猶疑要不要見。
“陛下現在何處?”朱驥殺紅了眼,瞄過來的眼光充滿了煞氣,如當年樂安侯在沙場上的狂癲一模一樣。
“我不知…,等一下。”猛然甩落一地寶貝的鞏永固又噔噔噔跑上了樓,一把抓住那個錦囊噔噔噔地又跑了下來,拆開縮口,把一張用炭條書就的紙,舉到他面前。
“什麼意思?”暴躁的朱驥大喝一聲,“你不是剛從內城回來嗎?”
“我不知道,內城已經失守,陛下應不在那裡。”
“哪在何處?”一手持弓的朱驥單手把他從樓梯上提到底下。
“或許會在萬壽山。這份東西是黃衝當年前交下的。”鞏永固不是軍人,也不及朱驥這種人力大,也不願做反抗。
“怎麼可能?”箭壺半空,但闖入送死的已暫時不見,緊盯門外的隨從喝問。
黃衝是個人,是個會犯各種錯誤的悍帥,這些護天營老兵們自己原頂頭上司的出身,絕不是神!
駙馬都尉鞏永固不是個潔身自好的,但今天他決定徹底潔身自好一回。扭開朱驥的拳頭,撫平胸口的衣裳,吸著鼻子,把地上的字畫和珍物一件件拾起來,準備返回祭堂,和兒女一起告別這個紛亂的世界。
“你怎麼放了他們?”才拾起兩件,在自己長長的鼻音中,見到老管家牽著三個溼漉漉的孩子,手裡還抱著一個,走過來。
“帶他們走。”朱驥邁開了大步。
“我們有馬車,城外還有百多人接應。”隨從朝駙馬解釋了句。
“這是真的!”
鞏永固又甩下手裡的寶貝,撿起被朱驥隨手扔下的紙條。舉步追上朝外奔的朱驥,堅定無比地說。
“他當年講的每一樁都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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