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講朱由檢不慌是假,他可從未經歷戰陣,數次被東奴打到城下,都是躲在紫禁城裡擔憂和聽兵部官員彙報,然後,便是一通的瞎遙控,“召王承恩回來,集合現有人等,朕要御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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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事不好!曹化淳已在彰義門啟關降賊。”內官急報。
“這這這…。喚諸位閣臣入來。”
“喏。”
“卿等可知外城已破乎?”捉急想跳腳的朱由檢問他們。
“不知。”
“事亟矣,今出何策?”
“陛下啊。還有什麼良策,請陛下考慮如何叫中官們守衛您突圍吧。臣等唯一能做的,就是帶領家人同賊兵進行巷戰相抗,替您擋住賊寇追擊的時間。”
還能怎麼辦?銀糧都在中官手上,兵卒也在中官手上,開外城門投降的也是中官。心裡直突突的閣臣,不敷衍您敷衍誰?
天色已晚,朱由檢輾轉反側,哪裡還睡得著覺。
猛然間,就有人大喊,說是內城也遭賊兵攻破,一鍋兒立時亂了!
“大營兵安在?李國楨何往?”身著中衣,他跑出來揪住一個跑過來的宦官大聲問。
“大營兵早就在齊化門外被打散了,請皇爺趕快想法子避難去吧。”答過他話的宦官,一溜煙跑成兔子沒了影。任跟隨而出提靴子抱龍袍的內官,怎麼叫喊也不再作答應。
王承恩倒還算及時跑來的快,陪著他一起,摸黑登上萬壽山。
舉目前望,旦見城中烽火燭天,方知大勢已去!
徘徊良久,他迴帶著僅剩下的幾個內宦回乾清宮。坐在御座上,寫下了遺命,書諭內閣:命成國公朱純臣提督內外諸軍事,來輔東宮。並叫內臣把這份遺命傳去內閣值房。
唉!死志已明,他喚人取酒來,連喝了數觥。
轉而,開始安排起身後事。叫人把太子、永王、定王三人分送到周國丈和田畹府上。對聞訊而來的周玉鳳道:“大事去矣。”
大事去矣!現在邊裡的宮人還能做什麼?除了哭啼就是泣哭,然後被不耐煩的他打發出去各尋生路。
周玉鳳講:“妾事陛下十有八年,卒不聽一語,至有今日。”
得。聽她的還不如聽皇嫂的,想起慈慶宮中的那位假皇嫂,他又吩咐人去命‘懿安皇后’自盡。
還有袁貴妃。她不比周玉鳳嬌小身輕,懸在樑上嘎巴一下,把系脖子的白綾竟墜斷了。
皇后、貴妃處理完畢,三位皇子也被內侍帶走。朱由檢又喊來公主,嘆一句:“爾何生我家!”用左袖矇住自己的面,右手揮刀準備殺了她。業已十五歲的公主在閉目等死的同時,還是出於本能稍微避開了上半身,結果一條左臂被生生砍斷。
望著倒在血泊中哀嚎的親生骨肉,朱由檢再落不下手。趁著酒勁,又手刃了曾經臨幸過的幾個嬪妃。
宮女們跑的跑逃的逃,一臉血汙的朱由檢喊王承恩一塊喝酒。一塊而體味著末日。
酒不多,也沒人再會抬來。
半狂半癲半瘋痴的朱由檢自己換了衣裳和靴子。找到一杆三眼槍,叫還守在邊上的內衛去牽馬,然後帶著這幾十個人,持斧拿槍,一路朝東華門而去。
宛平駙馬都尉鞏永固,去年死的老婆。
按說永安公主亡故,那些隨嫁的金冊、冠帽,衣服、器物等等,凡是帶有龍鳳圖案的,全都要上交還皇家。但朱由檢出於恩寵,允許他把金冊及禮服留下。
被問及能否護送太子南下,他打了退堂鼓,忐忑地在分守的崇文門待了一夜。直到周圍人開始奔逃,喊叫賊兵也入禁城。
一地狼藉中,鞏永固望著四散而逃的兵卒背影,刀舉了又放,放了又舉,最後決定還是回家中作自我了斷。
人,他也敢殺。做掉一個東張西望有馬的賊兵,他獲得了坐騎。
一路狂奔,趕回家中就見幾個兒女還有老管家。
“你怎麼不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