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有不少商隊護衛騎兵,幾乎人人亮出家夥,甚至還有火銃。
激烈的槍銃聲響起。更多,更兇悍的打劫者從短短的南北谷口閃現,他們身著皮甲,手持利刃,不時將一些冒煙的鐵罐、瓦甕向妄想抵抗的人頭上投擲。
“轟隆隆。”
隨著人馬撲街、血肉橫飛,早先跪下的傢伙把整張臉都貼在冰涼的沙面上。
“是護天邊軍,待我前去商…啊。”
隨著慘叫,押隊的頭目被射死在北谷口,精悍的扈從馬下高枕的屍身間爬向東坡。
他們是群老練的傢伙,幾乎不用回頭就能發現兩坡衝下的人馬戰力稍次,憑藉兇悍及不畏死的做派,奪下一條生路並不難。
“一個不留。”
戰馬依舊聳立在山崗,冬至用另一手下意識地摸小腹,那裡是空的。
一貫迷信因果報應的她,是在極其艱難的狀況下才組織起這場劫掠,選擇讓一部人死換取另一部分人的生。
“依金青格斯,代嘞——。”
荒坡騰起數百道煙塵,伍旅的蒙古女騎士發動,進行最後的清剿。
銃聲密響,商隊護衛夢斷,凡站立不降者轉眼間被削去頭顱,或被數支弩箭射殺,從而變成一具具的屍體。
倒地的死屍插著數支白羽,包括那些趕車牽牲口撲跪在地的。
血雨腥風驟吹,旦見人馬屍首,伏滿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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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太多的鮮血。
根本來不及滲入乾枯冷硬的沙面,就在沙道上到處竄流,形成一道道刺目的紅溝。
兩刻時不到,一支近兩百人的商隊徹底湮滅,無一生還!
“她們在喊啥?”熱熱鬧鬧趕驢牽駱駝中,大個子問木匠。
“俺不曉得。”
“官長,我曉得,大概意思是成吉思汗祖先,還有衝鋒。”
“死去推車,莫跟過來囉嗦。”
大個子一把將答話乞好的人推搡出老遠。
“稀奇古怪的。”
“說的也是,連蒙古男人都搞不懂她們,別說是我們啦。”
“小聲點,這夥女人,俺們可招惹不起。”
數天前,當冬至手攥黃衝的佩刀,以快被人遺忘的伍旅正指揮使名義,徵調人員時,所有人都選擇了預設。王家麟發放出不多的物資,渺目道爺派出小道士收攏所有可供栽人的馬車,而張嫣則把為數不多的衛隊派上了戰場。
遭劫掠的是榆林范家,地點在賀蘭山黃峽口附近,情報由張純儀提供並經府軍細作的確認。